于是就理所当然的只剩下他身边的作为还剩下了空位。
庄辛辛坐下以后,就听见迟时带着干燥质感的声音:“唱的不错。”
庄辛辛忽然觉得自己嗓子有些痒:“原来你在听啊,我以为我唱的很难听,你都捂着耳朵。”
迟时一笑,脸上就跟有花儿盛开似的,他说:“怎么会,唱的不错。”
“咳,真的吗?”庄辛辛还真的不敢相信,迟时竟然也有这么直白夸奖她的时候。
要听到迟时的夸奖,简直比登天还难,一般情况下,就算工作做的很好,迟时也不会直接性的夸奖。
迟少爷通常都会用更加内敛的方式表达自己还不错的心情,像这么直白的话,确实不常说。
所以这时候,庄辛辛心里还是有几分开心的。
她想了想,问迟时:“你要唱歌吗,我让他们给你点一首。”
“不用了。”迟时慢悠悠的喝着啤酒,跟他常喝的那些洋酒比起来,啤酒倒是另外一番滋味。
“好吧。”庄辛辛也觉得迟时不会在这种地方唱歌的,也不是他的性格。
“明天就回去了吧。”迟时在这里也已经呆够了,更何况他离开这几天,公司里多得是想要找他的人,他要是再不回去,其他人估计都要给他报失踪了。
庄辛辛点头:“嗯,明天下午的飞机,你呢?”
她还记得迟时说过来这边是谈生意的,虽然到现在为止,庄辛辛已经开始怀疑迟时这次跟着自己一起回来的目的了。
但没有听到迟时亲口承认的话,庄辛辛仍然不会太过确定,再说了,迟时为什么非要和她一起到这里来呢?
庄辛辛在心里摇头,警告自己千万不要瞎想,不该有的念头,一定不能产生。
“我和你一班飞机回去。”
“那你说过的要谈的生意……”
迟时愣了愣,好像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儿的样子,他很无赖的说:“不谈了,对方放我鸽子好几天,再大的生意都不想谈了。”
说实在的,现在庄辛辛还真的一点都不相信迟时的理由,但她仍然顺从的说:“好吧。”
既然迟时不想说,那她也不要拆穿他好了。
庄辛辛觉得自己这个助理做的确实很好。
这会子庄师傅已经走了,他不参与年轻人的活动,回家去看他的抗日神剧了,没了长辈,大家更嗨。
庄辛辛没再去唱歌,坐在迟时身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其他人唱着唱着的时候,庄辛辛就听到有人说,秋师弟来了。
6听到秋师弟三个字,庄辛辛一下子从沙上站起来,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才重新坐下。
今天生日,秋师弟一直没有出现,庄辛辛也想过他应该不会不出现的,心里也始终惦记着。
现在总算是听到秋师弟的名字了,也不知道是该放下心还是该紧张。
庄辛辛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想见到秋师弟,按道理说过去也挺长时间了,她不应该再为了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处理事情不该再任性妄为。
连庄师傅都曾劝过庄辛辛不要太固执了,可庄辛辛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秋师弟走进包厢以后,狼一样的眼睛立刻锁定在了庄辛辛的身上,他紧紧盯着她,一秒钟都不愿意移开。
直到迟时不动声色的抬起手臂放下酒杯,刚好这个动作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庄辛辛心里忽然做出决定,站起身朝秋师弟走过去。
“我们出去聊聊吧。”庄辛辛觉得有些时候也到了该做个了结的时候,没有必要再拖下去。
秋师弟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好!”
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隔绝了包厢里的鬼哭狼嚎,庄辛辛和秋师弟沉默的往前走,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走出ktv大门了,庄辛辛才说:“秋师弟。”
“辛辛,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师弟了,你别再叫我师弟。”秋师弟攥着拳头,带着几分期待,“你叫我名字!”
“……秋源。”庄辛辛好久没有说过这两个字,还有些不太习惯。
秋源眼里含笑:“辛辛,这次我是特意回来找你的,你的生日礼物我也早就准备好了,这几年你的生日礼物我都有准备……。”
他手里拎着个很大的口袋,一看就装了许多东西。
庄辛辛看着面前的秋源,这几年他们见面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在不知不觉间,秋源也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除了那双永远像是猛兽一般的眼睛,从来没有变过。
“谢谢你的礼物。”庄辛辛微笑一下,“你现在还好吧?”
提到这个,秋源怔了怔:“还好,我爸的公司现在我已经全部接手了。”
“那就好,当年你为了接管生意,没有考警校,我真的很生气,但是现在也明白了你当初的身不由己。”
秋源脸上染上狂喜:“你真的原谅我了?”
庄辛辛郑重的点头:“其实也是我不好,太幼稚也太自私了,从来没有为你考虑过,你本来就没有必要一定和我考警校的。”
只是当初的庄辛辛觉得秋源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实现梦想,无法接受。
而且在高考前,庄辛辛为了能够和秋源一起为考警校做准备,连一个很重要的比赛都没有去参加,直接放弃了资格,但是等到高考结束,秋源就突然告诉她,他要去念商科,因为以后要接管家里的生意。
庄辛辛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就再也不理秋源了。
别人都不知道,庄辛辛那时候有多期待可以和秋源一起考上大学,而秋源一路给她承诺,却在最后的关头逃跑了。
如果秋源不做出那些承诺的话,庄辛辛也不会那么生气,她气的不只是秋源不考警校,还有秋源不遵守他们的约定,背叛了他们的计划。
这么些年,庄辛辛一直在怄气,也不愿意和秋源和好,尽管别人都在劝她,她仍然固执的不愿意妥协。
再加上他们之间,后来还生那件事情,让庄辛辛对秋源有了些愧疚,在各种复杂情绪下,对他更加冷漠。
而现在突然释怀了以后,庄辛辛也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那么生秋源的气了,一切都是自找烦恼而已。
秋源脸上忽然出现一种近乎于难为情的神色:“既然你原谅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
庄辛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什么?”
“辛辛,其实我一直都很……。”
“庄辛辛。”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秋源的话,迟时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淡然的走过去,在秋源的怒视下,将勾着庄辛辛的衣领,把人圈到了自己的身边。
庄辛辛看见迟时,心里蓦地松了口气,也不免笑了笑:“你怎么出来了?”
“怕你在外面被人拐卖了。”迟时似笑非笑的说。
“谁敢拐卖我啊,再说了也没人愿意吧。”庄辛辛嘟哝道。
迟时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状似随意的问:“在聊什么呢?”
庄辛辛耸耸肩:“聊了些以前的事情,没什么。”
迟时抬起下巴,眼神扫向站在面前的秋源,意味深长道:“哦,是吗?”
秋源着急的说:“辛辛,我还有话想要和你说,你再给我点时间。”
庄辛辛摇摇头:“该说的都说了,秋源,就这样吧,挺好的。”
她当然知道秋源还想要对她说什么,最开始的时候,庄辛辛只是单方面的怄气,后来,庄辛辛就是在躲着秋源了。
因为秋源说喜欢她,可是庄辛辛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把秋源当成很好的朋友,或者师弟,就连她因为秋源没有和她一起考警校而难过的时候,想的也只是自己没有办法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去上学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友情以外的任何东西。
所以现在庄辛辛看到迟时来了还很高兴,觉得自己可以借机逃过秋源的表白了。
恰好迟时也很配合,让秋源有苦难言。
“我们先进去了,秋源,你还想再玩一会儿的话,也进去吧。”庄辛辛笑的很甜,让秋源心里不停的冒着酸气,看着迟时的眼神也不善起来,可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庄辛辛的雇主,他不能对迟时做什么,不然的话,以后庄辛辛真的就再也不会理他了。
……
叶邢之再次收到迟时的要求,他需要调查些事情。
沈一笙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字一句念出来:“查一查庄辛辛和她的师弟秋源之间都生了什么。”
“果然这趟他和庄辛辛一起回去,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叶邢之丝毫不意外,也早就料到了可能有这么一天。
不过对叶邢之来说,也没有必要替谁隐瞒什么,庄辛辛的身份会不会暴露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叶邢之并不需要特意替庄辛辛瞒着什么。
“但是他都没有让你调查庄辛辛诶。”沈一笙忽然现个奇怪的地方。
迟时要查的只是庄辛辛和秋源的关系,而不是庄辛辛的资料。
“既然他要查,那就帮他吧。”叶邢之翘翘嘴角。
“反正你早就都知道了,随便给他一点资料就可以了。”
沈一笙说着,忽然又觉得奇怪:“但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查?他总不会随便调查个人都要来麻烦你吧?”
“很有可能是他父亲在他身边留了人,瞒住了庄辛辛的身份。”
既然迟父要让庄辛辛到迟时的身边去,自然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所以很有可能让人在庄辛辛的资料上面动过手脚,让迟时查不到真正的有用信息,也可能迟时已经现了这一点,现在才会让叶邢之来帮他查。
“那迟伯父还挺厉害哦,”
“他父亲为了保护他,会这么做也很正常。”
毕竟迟家里有野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迟父还是迟时自己都需要倍加小心才能够安全,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现在虽然还虎视眈眈,但好在是没有再成功过。
“这么想想,觉得迟时也挺惨的,虽然别人羡慕他拥有的一切,可他要随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也许在普通人看来,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迟时的每一天都是在和那些人作斗争,有时候人比死神还可怕。
沈一笙说着,抱着叶邢之的手臂对他说:“你得保护好你自己,千万不要给叶成机会伤害了你。”
叶邢之失笑:“一个叶成而已,还不能伤了我。”
“万一呢,我总觉得叶成那种人,被逼急的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现在还不知道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要是他知道了,还有袁珊平,肯定要对你下死手,不愿意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沈一笙在见过那么多人心的恶毒以后,再也不会对人心的恶毒程度抱有侥幸心理,那些已经疯狂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根本已经变成了魔鬼。
叶邢之满含柔情的亲吻沈一笙头顶的黑,他轻声道:“别担心我,叶成和和袁珊平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里面,不管他们做什么,我都会提前知道。”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们的一切计划,叶邢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而能够有现在这么淡然处之的一天,叶邢之在暗中筹谋多年,也韬光养晦多年。
等到他们现叶邢之已经成长起来的的时候,叶邢之早就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了。
叶成和袁珊平或许也在心里后悔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给了叶邢之休养生息的机会,从一根无依无靠的杂草,长成了参天大树,种子在土里准备多年,一旦破土而出,就再也无人可拦。
沈一笙想想觉得也是,虽然现在叶邢之也没有绝对的办法对付他们,可他们也不能将叶邢之怎么样,大家就僵持这个地方,对于叶邢之来说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做准备。
“想好国庆去哪儿玩没有?”叶邢之问。
“没有,去哪儿人都好多,要不然就在家里呆着吧,找点人过来烧烤,打麻将,凑合凑合过了。”
而且沈一笙想着叶邢之的工作应该不会让他有太多时间外出度假,干脆就哪儿都不去了,或者等叶邢之可以稍微清闲一点的时候,错峰出行。
沈一笙才不会怀疑国人在假期的消费能力,别说国内,到时候的八天假期里面,满世界都能见到同胞。
“听你的。”虽然叶邢之也可以马上做好安排,但见沈一笙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也就不勉强了。
“国庆去看球赛吧。”沈一笙忽然想起这一茬,国庆期间有个网球公开赛,他们也可以去逛逛。
“好,我让粱爵去准备一下票。”
国庆节的安排就这么定了下来,沈一笙往叶邢之怀里一趟,就闭上了眼睛:“好吧,那我先睡觉了,好困。”
“这么早?”叶邢之看了眼时间,往常这个时候,沈一笙不知道多有劲。
“哎呀这两天特别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沈一笙扁扁嘴,不想说话了,只想睡觉。
叶邢之也只能宠溺的说:“好,睡吧。”
沈一笙做了个梦,梦里她仿佛置身于一片大海中间,好像溺水了,不停的扑腾着在叫救命。
但是没人听到,没人来救她,她只能不停的下沉,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朝大海里沉下去。
然后她就被憋醒了,醒来现是自己睡姿不对,所以才做了噩梦。
但梦里的感觉太逼真了,让沈一笙不由的大口喘气。
叶邢之刚准备叫她起床,就看到沈一笙脸色苍白的坐着,眼神茫然。
他眉头一柠,快步走过去,拥住她的肩膀,沉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沈一笙摇摇头,张开双臂抱住叶邢之的脖颈,靠着他的胸口,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慢慢才冷静下来。
叶邢之表情仍然难看,他满脸担心的看着沈一笙:“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脸怎么这么白?”
他说着,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温度没有太高,才稍微放下心。
“就是做了个奇怪的噩梦而已,没什么的,你别担心。”沈一笙勾唇笑起来,“好难得被噩梦吓醒了。”
叶邢之无奈道:“真的只是噩梦?”
“嗯,我好像梦见自己掉进海里了……又没人来救我,差点把我吓死。”沈一笙说着,还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实在是因为刚才那种窒息感和绝望感还残存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想想都觉得十分可怕,没有办法太过于冷静。
好在叶邢之这时候就在她的身边,让她可以有个依靠。
在她说完以后,叶邢之的眼神生了微不可见的变化,他瞳孔缩了缩,表情也似乎凝固了一瞬。
但沈一笙还停留在自己的惊吓里,并没有注意到叶邢之那一点非同寻常的反应。
叶邢之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只是个梦而已,别当真了。”
“我才不会当真呢,我以前还动不动就梦见被丧尸追,还打怪兽来着……”
叶邢之唇边掀起淡笑,眼中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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