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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做弟弟的低下头,通红的双眼望向地板,一大颗眼泪掉出来。
“你还委屈上了?”高逢微恼怒地扇他一个耳光,“你真胆儿肥了,都敢管到我头上,我干什么需要向你报备吗?”
高寄远被打得偏过脸去,脸颊很快浮肿发红:“不是……”
不远处,撒扫的佣人走过。高逢微一把拽起他的领子,抬腿踢开一扇门将他搡进去。高寄远跌在地上,高逢微又踹他一脚,转身锁上门,回身正要骂他,他却已经站在自己身前,双眼通红泪眼朦胧的。
高逢微仰起点下巴:“你想干什么?”
高寄远没有回答,身体径直冲撞上来。高逢微被压在了墙上,弟弟的手抓住了他挣扎的胳膊,而另一只手则直接摸进他的后腰,手指拨开内裤,摸进他还湿润着的下体。
啪!清脆的一耳光,高寄远被扇倒在地。高逢微气得脸颊绯红,狠踢弟弟两脚,做弟弟的也没有反抗,只蜷缩着支撑起身体,怔怔地问:“哥,你和别人做了吗?”
高逢微一愣,几乎要被气笑了,抬腿照着弟弟肚子又是一脚:“谁给你的狗胆敢跟我兴师问罪?”
不待高寄远反应,他便揪起弟弟的后脖领子,奋力将其拖到窗台前,拽起后将弟弟压向窗外。高寄远半个身子都悬空在窗台外,恐惧得浑身颤抖。
高逢微嗤笑一声,讥讽道:“你算什么东西?哪儿算个男人?”他腾出一只手,一把攥住弟弟胯下勃起的生殖器,“除了这儿,你他妈哪儿算个男人?别人怎么了?哪个别人不比你这野种出身正派?”
一阵摇晃,高寄远慌乱地抓住窗台,努力维持住身体平衡,他紧咬后槽牙,脸色一片惨白。这时,高逢微猛地将他拽回来,鼻尖对鼻尖,胯下对胯下:“瞧瞧你多贱,心里恨不得杀了我,腹诽我是婊子,这儿倒能对我硬起来,小贱狗,你真是活该下贱。”
“大哥,抒朗在国外待得好好的,你把他叫回来干什么呢?”
高鞍闻言皱起眉,而后又迅速舒缓脸色,和善地望向高靳。高靳还是老样子,面色苍白,不见几分血色,这些年抑郁成疾,身体一直不大好,窝在椅子里头浑身病态的俊美。高鞍心中直叹这不中用的可恨物,只仗着是老头的亲儿子,就把一切都赢了去,真真可恨。
“他在国外一个人总是冷冷清清的,哪有在我们和他爷爷身边热闹,一家人还是在一起最好的。”高鞍笑了笑,拍拍高靳膝头,“你也该多带两个孩子回家来坐坐,起码……该把逢微多带回来陪爸说说话嘛。”
“年后逢微就要让他妈妈送出去念大学了,最近家里也忙的不可开交。”高靳垂眼片刻,随后抬眼一笑,“以后我常带寄远来就是了。”
高鞍叹了口气,仿佛随意道:“说起来,你们家逢微跟刑妍真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倒是寄远像咱们家的人多些,他跟抒朗站在一起,个头再高些,我真分不出来哪个是你的儿子,哪个是我的儿子。”
“亲兄弟嘛。”高靳回答,心里却只想想:你那儿子是什么下贱泥胎,我这孩子又是什么神仙人物,岂是能比的?
说话间,那两兄弟自楼梯一前一后走下来,高鞍见了,便压低声音说:“你们家那个阿淳,挺有本事的,得闲也借借我跟你嫂子,给抒朗添个妹妹。”
高靳动了动嘴唇,只低声说:“那是刑妍的人,你向她讨去,我做不了主。”见两个孩子走近,他露出一个明悦的笑容,温声问:“寄远,找到你哥哥了?”
但高寄远却是心不在焉,目光飘忽,上一眼落在高家人身上,下一眼落在来往佣人身上,对父亲的问话也毫无回应,高靳只当兄弟俩又闹了变扭,小儿子心情不佳,便不再逼问。
高逢微偷瞥弟弟一眼,瞬间了然:他在找刚刚那个与自己偷欢的男人。见此,他拽了高寄远一把,低斥道:“坐下,做贼似的,像什么样子。”
如预料般,高寄远什么也没说,乖乖坐下来。
很快到了傍晚,父子三人因刑妍临时交代晚上要商议高逢微的留学之事,只得告辞。兄弟俩坐进车里,高靳在车门外和兄长寒暄,高寄远忽然钻出车子,说落了东西,匆匆前去找。
众人久不见他回来,高鞍便说:“抒朗,你也去帮你弟弟找一找。”
高抒朗得了令,转身离去。可这一去,又让众人好等一会儿,高逢微不悦道:“爸爸,咱们走吧。”
“逢微,别闹脾气。”高靳训斥道,又向高鞍笑笑,“这孩子,就是性子急,跟他妈妈一样。”
高逢微面色沉下来,招呼也懒得打,钻出车子去找那两个没用的东西。穿过花园,他左右看看,一个人也没有,夕阳映得花园里的草木一片火红,正百无聊赖瞧着花花草草,余光一道黑影坠落下来。
砰——
他转过头,双眼猛然圆睁:不远处的墙根下,高寄远正呲牙咧嘴抱着右胳膊爬起来,身旁是倒地不起的高抒朗。高逢微愣愣地望着弟弟,高寄远也定定地望着他,随后迅速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将身旁昏
', ' ')('迷的高抒朗拽向自己垂下的右手,而后躺下压住自己。高逢微明白过来,思索片刻,转身跑向花园出口。
“爸爸——”高靳听到喊声,向奔跑而来的大儿子望过去,“爸爸,你快来,你快来啊!出事了!”
一天一夜之后,高寄远才醒过来。他的脑震荡可不轻,睁开眼睛看趴在床边的阿淳都是重影。
“淳叔叔……”他小声喊道,喉咙又干又哑,痛得要命。
“寄远!”阿淳惊醒过来,忙摸他的额头。“你这孩子,吓死我了……”没有说完阿淳便哽咽起来,“我还以为你跟你大伯家那孩子一样……”
高寄远目光闪了闪,哑声说:“我渴……”
“好好好,你瞧我,”阿淳赶紧给他倒水拿吸管,他抬手要接,右手却剧痛抬不起来,阿淳捏着吸管送到他嘴边,说:“别动,小心胳膊。”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要把我吓死啊,”阿淳擦擦眼泪埋怨道:“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还好只是轻伤,你和你哥哥……你们俩要有个什么闪失,我连活也不想活着了。”
高寄远惭愧地低下头,只听阿淳又叹气道:“只是你大伯家那孩子,下半辈子真是……他父母该怎么活啊。”
“抒朗哥哥……”高寄远愣了愣,猛地抓过被子蒙住自己,瑟瑟发抖地大哭起来,阿淳生怕他胳膊再受伤,忙掀开被子抱住他。
“没事了,寄远,不怕不怕,你慢慢说。”
高寄远哭得发呕,语无伦次道:“抒朗哥哥……他推我,他把我从窗户往下推……我抓着他——他是不是死了?”
“寄远,你在这儿啊?”
高寄远回过头,见到不远处的楼梯处,高抒朗笑吟吟地走上来。
“你什么东西丢了,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高抒朗温和地笑着问道。
高寄远低了低头,不高兴地摇了一下门锁:“我哥的东西落在里面了,他让我回来拿,这门怎么锁了?”
“哦,这里面放的都是贵重东西,平时都是上锁的。”高抒朗眼神躲了躲,挤到门前挡住高寄远,掏钥匙开门,“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拿了给你。”
他开门进去,高寄远却直接将他一推,也挤进门里,左看右看,走向窗边的位置,低头翻找起来。高抒朗唯恐他会翻出件高逢微贴身的衣物饰品出来,只得也凑过去加入翻找,并问:“寄远,是什么东西啊?我帮你一起找,别让他们等急了。”
高寄远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前抬头看了看,而后转头问:“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高抒朗一愣,笑道:“我又没有读心术,我怎么知道呢?”
“是吗。”高寄远目光瞥下去,地上的地毯落了一层薄灰,在靠近一张桌子的位置,细密的毛料还残留着被鞋底翻动过的痕迹。他走到那个位置,抬起双手抚摸桌面上盖着的一条绸缎,似乎在用目光丈量什么。
光影下他的侧脸和高逢微十分肖似,显露出血缘奇妙的联结,不得不说,高靳的两个儿子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每次见高寄远,他总和高逢微黏在一处,显得平平。没有高逢微在旁侧,才看得出同样非凡的俊美。
高抒朗自知自己哪里都好,唯一的大毛病就是好色,一时看得有些入神,注意到高寄远正要掀开那条绸缎,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压住绸缎,语气已经柔和了很多:“寄远,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算了,别让你爸爸和哥哥等着急了。”
“不要紧?”高寄远抬起脸,下垂的眼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纯善可欺,也不怪他哥哥平素对他非打即骂的欺负,他退远几步,露出十分厌恶不屑的表情,“我哥的东西,统统都是要紧的,他的东西丢了,把这宅子拆了也要找出来,你懂什么?”
高抒朗一愣,不免动怒,向他走近几步:“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这不是在帮你找吗?”高寄远忽然打断他,抽动几下鼻翼:“我闻到过你身上的味道。”高抒朗一愣,强装镇定道:“什么味道?”
“臭味。”不待他反应,高寄远猛地上前一步右手抓住他左肩,用手肘压向他的脖子,高抒朗被他压得连连退步,趔趄到窗边才扶住窗台,勉强稳住身体,当下大怒,只不过碍于他父母的身份才没有动手:“高寄远,你干什么?你跟我动手,你疯了?”
高寄远什么也没说,平静的像只是和他如常对话,毫无征兆地抬手猛将他向窗外推去。高抒朗毫无防备会被下这样的死手,好在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右手,拖着他一齐向下跌去。
“爸爸让我去找哥哥的时候,我听见有保险箱那间屋子里有动静,门没锁,抒朗哥哥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在里面,我就问他看见哥哥了吗。”
“他说什么?”
“他说,哥哥在书房,我就去找哥哥了,找到了,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认识。”
“你好好休息,醒了按铃叫我。”阿淳关上门,转向一旁的高靳,气道:“你们家的人都是疯狗吗?寄远也是你们家的孩子
', ' ')(',亲兄弟啊,他看了什么了不得的,要搞灭口那一套?”
高靳沉默着挨了骂,才说:“阿淳,你别激动,上次他在学校打架那事还没了解清楚,这事也别那么急下论断。”
“上次那事有什么不清楚,连逢微都说了,是那些坏孩子先欺负他的。我的寄远是什么秉性我不知道吗?他跟他哥哥从小到大闹别扭,没红过脸,没动过手,连谎都不会撒,他怎么可能主动去惹事?算了,这事我不跟你说,我跟阿妍说去。”
“阿淳,你用不着这么激我。”高靳脸色阴沉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只想让他平平安安长大,笨点呆点也无所谓,只求当个富贵闲人。谁要碍着我这点念想,我也不让他一家子好活。”
当天晚上,高逢微主动提出要来给弟弟守夜。刑妍本是不愿,见他坚持也只好同意,又叫人多请几个看护,万不能让高逢微亲自碰着点脏累。
半夜里,高逢微睡醒了,只见不远处病床上的高寄远正望着自己,柔和的夜灯映得眼睛亮亮的,藏着惊喜和邀功的欲望,像一条咬着麻雀的短毛梗犬,几乎要从喉咙里飞出幼犬的撒娇音。
“你醒了?”高逢微爬起来,趿上拖鞋踱到他床前坐下,故意恶毒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高寄远眼里的光迅速灰暗下去,眼睛眨了又眨,像忍着哭,又像欲言又止。高逢微嗤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高抒朗瘸了,下半辈子他得坐轮椅,你高兴了?蠢货,撒谎撒得像三岁小孩一样,弄得他们还来盘问我。”
“哥,你不高兴吗?”高寄远忽然开口道,语气中蕴含着邀功似的兴奋:“他废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跟你争高家了,你不高兴吗?”
高逢微一愣,竟不知这笨蛋也明白这些事。高家这一代只有他们三个孩子,高抒朗被高鞍寄予厚望培养,去年又特意把他叫回国来,自己虽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可奈何父亲只有做富贵闲人的心,高鞍一家人和爷爷住在一处,也难保老头子哪天糊涂了不会生变数。不过,高抒朗往后虽是威胁,他也从没有把高抒朗放在眼里,以后自有时机料理,只是没想到这笨蛋……倒先替他铲除了祸患。
“哥,我现在算是个男人了吗?”高寄远急不可耐地问。
高逢微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想证明他不止床上那点用处,他还能帮他做很多事,不管是肮脏的,还是残忍的。
“男人?”高逢微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顶多……算条好小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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