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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哨声从背后传来,林宥转头对上身后那道下流的目光。
清江书院是a市有名的私立学校,不学无术的少爷小姐们集中在一起。谁犯了什么事儿,家里给捐个图书馆或者教学楼也就糊弄过去了,熬到毕业就各自出国或者继承家业。
林宥是学校特聘的语文教师,刚从名校毕业的男大学生,长相斯文,一副无框眼镜平添几分勾人心魄的妩媚。对于学生言语挑逗或者戏谑的眼神,他早已经习惯。
暗色大理石铺陈的男卫生间只有林宥和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
“同学,麻烦让开。”林宥冷淡地开口。
“什么是同学?”陈济一步步靠近,“老师,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温热的气息喷在林宥耳旁,“嗯?老师?”
林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第一天在学校就注意到这个俊秀的男学生。听其他老师说陈济是市一中转来的,本来是一中老师的心头肉,结果家里出了变故,才转到清江书院。
一会儿还有教研会要开,林宥没空搭理这二流子,伸手推开,重复到:“请让开。”
陈济一手环住林宥的腰,一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把他禁锢在墙角,膝盖在他两腿之间缓缓磨蹭,含住林宥的耳垂,含糊道:“老师,我好热…帮帮我吧…”胯间火热的东西在林宥小腹缓缓顶弄。
“陈济,你够了!”林宥双腿乱蹬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陈济埋在林宥脖颈处,哼笑一声:“原来老师知道我叫什么。”他吸出一块色/情的红痕,拖着黏腻的尾音:“那一会儿被我干到高/潮的时候,也记得喊出来。”
干涩的小/穴已经被陈济的手指玩弄出淫/水,林宥被抱到隔间里,双腿发软,知道今天逃不过,那颗虎牙报复性地在陈济肩膀上留下鲜红的痕迹,声音控制不住打颤:“放…我下来…”
“噗嗤——”陈济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林宥险些叫出来,“老师之前没被弄过吗?才两根手指就快哭了。”
“混蛋…唔——”陈济咬住林宥的嘴唇,灵活的舌头强势地侵入,在林宥温柔湿软的舌根反复舔弄,模仿性/器的抽插,在水声中说道:“老师怎么不继续?你知不知道你边吃我手指边骂我有多淫/荡?”他把自己滚烫的性/器塞到林宥手里:“好老师…帮帮我吧…会让你舒服的…”
林宥被抱着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对方的舌头隔着白衬衣反复舔弄着胸前的两点,粗大的性/器在自己的手心缓慢抽动,马眼里流出的淫/水流到手里,发出黏腻的声音。热烈的亲吻让林宥的眼镜浮上一层雾气,陈济将他眼镜取下,突然把怀里的男人放下。林宥双腿一软,跪立在陈济面前,青年粗大的性/器整根拍打在林宥脸上,反复摩擦,林宥往日平淡素白的脸立刻浮起一层红晕,让人心底的快意忍不住汹涌。
陈济叫他张开嘴,林宥偏过头去,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一把掐住脖子。窒息的感觉让林宥头昏脑涨,嘴唇不由自主的张开,露出嫩红的舌尖。“老师,听话。”
松开脖子的同时肉棒猛地插进嘴里,林宥刚想大口呼吸,却被狰狞的性/器堵住了唇齿,被刺激的喉咙猛地收缩,口腔的软肉紧紧包裹着肉棒,陈济爽的浑身发麻:“老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知道你这小嘴有多软。”
林宥被顶弄着喉头的软肉,泛红的眼角不断溢出泪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剩双手无助地拍打对方的大腿根。
陈济把林宥的眼镜擦干净,重新架到他的鼻梁上,唇角微挑,道:“老师,你看看,你在吃什么呢?”林宥破碎的话语被肉棒顶了回去,只能恶意地用虎牙磨了磨口中硕大的龟头。
陈济手上的薄茧摩挲着林宥的唇角:“老师,上面的小嘴不听话,就要用下面的接受惩罚哦。”林宥再次被抱起抵在墙上,沾着淫液的性器在穴口慢慢研磨,被扩张过的小/穴一张一合地翕动,吞吐着圆润的龟头。
陈济掐弄着林宥挺立的乳头,浑身酥麻的感觉让他后穴更加空虚,终于忍不住:“放…放进来…”
陈济捏着他绵软的臀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后:“让谁放进来?老师?”林宥偏头躲开:“陈…陈济……放进来…”。
陈济莞尔,肉棒缓缓深入,穴口被撑得只剩一层薄红,柔软紧实的肉壁与火热的性/器缠绵,刺激着每一处神经。陈济恶意顶弄着肠壁里那鼓胀的一点,贴身的衬衣早已被怀里的男人弄得凌乱不堪,附着薄肌的后背留下一道道欢爱的痕迹。
后穴热烈的顶弄和乳头的刺激已经让初尝滋味的林宥爽得瞳孔失焦,偏偏陈济的手在他被操硬的鸡/巴上游走,敏感的龟头被指尖的薄茧反复摩擦,铃口渗出的淫/液被刮走,沾满淫水的手指塞进林宥嘴里,与津液一同挂在唇角。身体完全用不上力,整个人的重量全靠身下的肉棒支撑,仿佛被钉在了上面。
陈济加快抽送的速度,含着林宥的喉结:“老师,第一次挨操就这么骚?”
林宥几乎已经没办法分辨陈济说了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击中在下/体
', ' ')('猛烈的刺激中,他胡乱伸出手插进陈济后脑的头发,当做给他的回应。
“老师怎么不跑了?吃到大鸡巴就乖了是不是?”陈济加大手上撸动的力度,修长的手指包裹着林宥的性器,在敏感点上不断碾压。
前后双重的快感让林宥很快到达云端,在陈济怀里颤抖着射/精,高潮的呻/吟声被陈济用吻堵住。
陈济用拇指堵住林宥正在射精的铃口,凌厉的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郁:“我说什么了?高潮的时候喊我名字,要我再教一次吗?”
林宥痛苦地仰起头,一手环住陈济的脖子,一手胡乱抚摸着他的脸当做安抚:“陈…陈济…让老师射好不好…老师求…求你了……”
陈济松开手,用下身更激烈的抽送回应他,淫/荡的水声在隔间回荡。
肠穴内被操肿的那点还在不断传来快感,林宥一直觉得自己冷淡,对欢爱之事没什么欲望,直到他第一次在这激烈性事中爽到差点失禁。
第二次高潮时,林宥感觉后穴内巨大的性器跳了跳,随即一股白浊的液体冲击着他的前列腺,两个人同时射了。
林宥用最后一丝力气环住陈济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唇舌纠缠间,陈济听到怀里的人含糊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莞尔:“嗯,老师乖…”
……
办公室内,念林宥是刚来的新老师,教研组长没有因为缺席教研会的事多责怪他,只是问他去哪了。
林宥的脸不动声色地红了,强装镇定:“在图书室给学生辅导作业。”
组长示意他下不为例,就打发他走了。
好巧不巧,来交作业的陈济眼神戏谑,低头凑到他耳边:“老师喜欢图书室?那我明天晚自习等你。”不动声色地揉了一把他紧实的臀肉,转身走了。
从办公室出来,林宥瞥见楼下的图书室,唇角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抹食髓知味的淡笑……
清江书院的晚自习很冷清,少爷小姐们下了最后一节课就各自回家,校门口的各色豪车像在办车展,为数不多的几个在教室打牌。
陈济几乎跟同学没有什么交流。一方面是因为他是转校生,还是成绩逆天的那种,在这群聊天内容只有潮牌奢侈品的纨绔子弟格格不入。另一方面是大家嘴上不说但心照不宣的默契——清江书院的创办者陈源是陈济的父亲,如果私下哪里惹他不痛快,被陈源通知家里,起码零花钱受影响。当然,陈济也不屑于和他们为伍。
图书室的管理员是即将退休的老教师,知道陈济每天晚自习都会来,图书室就一直开放。
林宥坐在窗前的桌边等人,手里拿着《读者文摘》来回翻动。十多分钟,愣是一个字没看进去,只剩纸张哗啦啦地响。
昨天被操肿的小穴又开始发痒,双腿不由自主地摩擦着,尝过滋味的小穴根本无法满足于这微弱的刺激,想要更大的东西来填满。林宥指关节在实木桌子上反复敲动,他突然自嘲般地笑了笑,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焦躁。
陈济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林宥背后,单手环住他的肩膀:“老师昨天刚被操了一次,今天就这么浪?”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林宥的耳边,“那老师被操熟了是不是看见个男人就要发骚蹶着屁股求操?”
下流的浑话不禁让林宥脸上一红,挑过陈济的下巴:“想做就别废话。”
陈济的手指已经顺着脊背摸到了林宥的屁股,淫/水噗嗤的小穴迫不及待地吞了进去。陈济一手撑在桌沿,讲林宥禁锢在座椅中,一手边抽送边道:“老师,就这么饥渴?”他故意将刚送进去的手指抽出来,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林宥欲求不满的表情。
唇舌纠缠之间两人靠到图书室的角落,狭小的空间内,林宥跪立在陈济跨间,被陈扶着头舔弄着面前粗大的性/器。舌头灵活地在肉棒上游走,舌尖用力勾勒出龟/头的形状,柔软的小舌包裹着充血的青筋,吸吮着铃/口溢出的淫/液,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吞下不到半根。
陈济用拇指抚平他因为深喉而皱起的眉头,“老师的技术进步这么多…回去肯定有在好好学习吧?”他一边操着林宥的嘴,一边欣赏他脸上羞耻的表情,凌虐的快意翻滚。
林宥腰上松垮的皮带被陈济用鞋尖挑开,“老师自己伸手进去弄。”林宥小嘴被粗硬的肉/棒堵住,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嘴里的肉/棒威胁般地在喉头顶弄,林宥只好在对方戏谑的目光中乖乖照做。
陈济看着他被情/欲笼罩的面孔,觉得林宥就像一只娇贵的猫,平日里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挨/操的时候却比谁都乖。
正激烈时,书架上的一本杂志掉落在地,惊醒了林宥意乱情迷的梦。
图书管理员沙哑的声音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宥口腔紧紧收缩,火热的肉棒被钉在嘴里,爽得陈济轻轻叹了声气。小小的空间内,林宥被死死地禁锢住,只能慌乱地用手拍打陈济的大腿示意他赶紧躲起来。
陈济欣赏着他眼角尚未消散的情/欲和慌乱的神色,故意压低声音凑近道:“老师,被别人看到就这
', ' ')('么兴奋?”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宥求饶般地含着鸡/巴摇了摇头。陈济为他抹去眼角划过的泪珠,从暑假中探出头,言简意赅道:“老师,您请回吧,我关门。”
听到管理员的回应和渐行渐远的脚步,林宥才松了口气。陈济把肉/棒从他嘴里拿出来,在他红肿的嘴唇上轻轻摩擦,白浊浓稠的精/液喷洒在林宥那张被无数人打量却从未对谁施舍过哪怕一个微笑的脸上。
陈济用手指挂掉站在林宥嘴角的精/液,塞进他嘴里,玩味地看着他此时迷乱的表情:“老师这幅淫/荡的样子…”陈济故意拖长尾音,似在思考,“我可舍不得给别人看。”
林宥的眼镜被浑浊的白/精覆盖,浑身脱力的他只感觉到两瓣微凉的唇覆在自己的嘴上,轻轻地吻着,对方温热的手掌在自己的后背爱抚着,另一只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林宥看着眼前人的薄唇轻轻开合:“老师不喜欢这里的话…跟我回家做吧。”纠缠的气息让林宥脸颊痒痒的,瓷白的勾住陈济的脖子,印下一个更深的吻,才黏黏糊糊地哼出一声“嗯…”。
陈济说的“家”实际上是宿舍楼最顶层的套房,他家在a市的房产不算少,但是自从搬到清江书院后就很少回去了。对他而言,这些只能算可以落脚的“房子”,而不是“家”。
林宥被陈济用制服外套裹住从图书室抱出来的时候,整个校园已经完全空了。
这里除了陈济没有人住宿,宿舍楼只是为了让学校看起来更完整的摆设。
点点星光已经漫上了靛青色的夜幕,蝉鸣喧嚣的小路上,林宥藕白的手臂勾在陈济的脖颈,被抱在怀里,听着他均匀有力的心跳。
陈济一手从他胸前环过,另一手拖住他暄软的屁股,在上面轻轻揉捏。林宥腾出一只手去拍他那只不老实的手,却反被他握住。陈济的嘴唇在他耳朵上蹭蹭,不怀好意地说道:“老师就这么想牵小手?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林宥悻悻收回手,把脸重新埋到陈济胸口,隔着衬衣恶意地啃了一口,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随即便听到陈济闷闷的笑声。
……
到家后陈济安置好林宥,让他在家里随便转转,自己先去洗澡。
林宥站在卧室的露天阳台,斜靠在铁艺栏杆上点了支烟,打量着房间内。
陈济房间陈设简单,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柚木香。床上被收拾地整洁干净,从书柜上分门别类整齐摆放的书也不难看出他良好的生活习惯。唯一杂乱的地方是实木书桌角落那堆被随意扔在一起的竞赛奖状。
指尖烟雾缭绕,林宥不知作何感想。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跟自己的老师搞在了一起,而他这个本该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的老师,竟然也自甘堕落、沉沦其中。
陈济不知何时从浴室出来,穿了件干净的白t恤和黑色短裤,身上的水汽尚未消散,轻薄的面料贴在腹部,勾勒出好看的线条。他从背后搂住林宥,叼过他手中的烟,抽了一口,按灭在雕花的栏杆上,烟雾喷洒在林宥耳边:“老师想什么呢?想让我抱你洗澡吗?”
林宥耳垂一红,从陈济怀里挣开,不理会他的浑话,径直走向浴室——门把手上搭着陈济给他准备好的衣服,散发着与他身上一样的柚木香。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陈济离开卧室,独自到厨房熬粥。平时一个人生活,他口味清淡,厨房里的调味料都很少。陈济猜着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口味,最终决定炖一锅八宝粥。他按下高压锅的定时键,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角,觉得自己像个照顾爱人起居的家庭煮夫。
……
陈济靠着床沿,读着手里最新一期的adaily,暖黄的灯光打在他侧脸,锋利的线条更加清晰,就这样静静地等着林宥出来。
“咔嚓——”浴室的门被拉开,朦胧的水汽涌出,林宥用毛巾擦着半干的黑发,问陈济:“我在哪睡?”
陈济打量着面前穿着自己的衣服的男人,心里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满足感。他挑眉道:“老师想在哪睡?”
“……”林宥沉默片刻。将近二百平的套房,三个房间,哪个不能睡?既然陈济问出这话,那他也没什么好说。
陈济反将他按在床上,嗅着他脖颈间沐浴露的香气:“老师,寄人篱下,总得给点报酬吧?”
呼吸交错间,衣物悉数褪去。看到林宥从浴室出来的那一刻,陈济已经开始勃/起了。他按掉台灯,在黑暗中吻着林宥的锁骨、胸口、小腹,一路向下,留下一串暧昧的印记。
林宥半勃的性/器忽然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灵活的舌头在他敏感的冠状沟舔弄,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呼吸一窒,他扳住陈济的下颌,混乱道:“不…不要……”。身下的人却轻笑了下,气息喷洒在林宥性/器根部,竟将整根都吞了下去,敏感的龟/头被喉头的软肉紧紧包裹,肉棒的纹路被陈济用舌头勾勒的一遍又一遍,手指同时也在湿热的后穴中搅动。巨大的快感冲击着林宥,他的手指插进陈济发间,不由自主地挺腰,像在主动操着陈济的嘴一样,淫/荡的要
', ' ')('命。
笔直的肉棒从陈济口中退出,晶莹的涎水混合着马眼溢出的淫/液,拉出一条银丝。陈济扶着硬得发涨的肉棒微微插进已经扩张好的小穴——穴肉一张一合翕动着,贪婪吮吸着硕大的龟头,更深处的敏感点却得不到抚慰。林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靠,陈济却不怀好意地向后一退,完全出去了,用性/器的顶端在穴口磨蹭:“老师想要吗?求我,求求我就都给你。”
不用开灯陈济就知道林宥的脸肯定红透了,他就是喜欢看平日里冷淡禁欲的老师羞耻的模样。尽管不情愿,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林宥开口道:“陈…陈济…求你…全部进来…顶我……好不好?”
陈济粗大的肉棒又涨了几分,紧致的小穴立刻被火热的性/器贯穿,栗子状的凸起被反复顶弄,肉棒抽出又捅进更深处,柔软的穴肉不知疲倦地吸吮着肉棒,甚至能感受到上面青筋的跳动。
林宥被陈济抓着手,按在他自己的小腹上,甚至可以摸到肉棒顶起的形状。“老师,你摸摸,我顶到哪了?”林宥爽的说不出话,高高仰起头,脚趾蜷在一起,嘴里嗯嗯啊啊地应着。
“老师怎么不理我?”陈济抬手打在他暄软的臀肉上,小穴立刻缩紧,他爽得深吸一口气。调笑道:“老师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夹我啊。”
林宥在床上一共射了三次,前两次是被操射的,最后一次是陈济硬要跟他一起射,把他刚射过精的性/器又撸硬了。后穴和前端的双重刺激让林宥又痛又爽,他咬在陈济肩膀上,狠狠说道:“陈济…你个…畜生……”陈济用手指粘上林宥射出来的精/水塞进他嘴里,含着他殷红的乳尖含糊道:“唔……那老师的品味也挺独特。”
床单被陈济换过一遍后,空气中仍然残留着些许欢爱的气息。林宥无力地靠在陈济胸口,耳畔是熟悉的心跳。陈济一勺一勺地将炖好的粥喂给怀里的男人,最后把空碗搁在床头柜上。
忽然,林宥感觉手腕上多了个冰凉的物件,微红的眼角被印下一吻:“朱砂串,老师喜欢吗?”
摩挲着腕上的串子,林宥突然有点恍惚——他本名林佑,手上带只戴过母亲买的小银锁。四岁时父亲迷上赌博,散尽家财后服药自杀,他亲眼看见母亲被放高利贷的人打死在家里。后来他被寄养在亲戚家,银锁被卖掉,一次次冷眼让林宥学会如何恪守寄人篱下的本分:洗衣做饭、逆来顺受、奖学金全额奉上……考上名校后亲戚再未见过他,只是每月发来要钱的短信时刻提醒着他过往的经历。他只觉命运弄人,广阔世间,凉薄才是常态,谁愿意张开翅膀庇佑他呢?实习的第二年他给自己改名林宥,把所有的存款打给那个每月定期转账的账户,离开了原来的城市,应聘到清江书院。
良久,林宥勾住陈济的手指,沙哑道:“喜欢。”
陈济轻轻笑了笑,在他额角落下一吻。他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承认自己对这个新来的老师很有意思,但却不认为他们之间的故事应该由一颗春/药草率开场。虽然班里的同学大都对他态度冷漠,但是暗中挤兑他的不在少数。那天是谁在杯子里下的药他没有追究,他被情欲折磨的样子没有被那些期待着的人看到,反而被林宥尽收眼底。林宥的经历他一开始就调查过。陈济搂着林宥略显单薄的肩膀——怀里这只坚强的小猫,他的确想小心捧着。
……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宥将头斜靠在陈济胸前。从来没对谁抱有过期待的他,竟在此刻贪心地想让眼前的温存再长久些……
寂静的地下车库,一辆黑色的商务suv闪了闪车灯。林宥刚在驾驶位坐稳,副驾的门就被拉开,一束灰粉色的卡布奇诺先挤了进来。
陈济坐在副驾,理了理黑色的制服,眼神粘在林宥脸上:“老师喜欢吗?”
林宥看着他上挑的桃花眼,笑骂道:“ova”他低头嗅了嗅花香味,眼睛隔着透亮的镜片打量着面前的人,揶揄道:“陈少爷一个人养活了多少家鲜花店?”
“那可说不准……只要老师喜欢,我每天订十束填满后备箱。”
想来这像是林宥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他本该感到惊喜,但看着眼前这一片灰粉色,却没由来地想:这花被陈济送过多少人?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鲜花缝隙中夹着的淡蓝色卡片,两指夹起来摩挲着,故意没有翻过来看,而是缓缓开口:“卡片上的称呼你怎么写?老师?还是…炮、友?”
敬我?爱我?还是只是想干我?林宥自嘲般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陈济侧身把花放到后座,斜靠在林宥身上,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宝贝儿?”
说实话,林宥其实也不知道最合适的称呼是怎样,太正式会显得疏离,太亲近又觉得轻浮。
陈济握着林宥的手,翻过卡片,俊逸娟秀的字体映在眼底:周末快乐亲爱的。
热情张扬的文字横在他们这段暧昧不清甚至有违伦理的关系中。
林宥怔住了,他才意识
', ' ')('到,过往的道路上,他总是瞻前顾后、步步为营。遇到陈济之后,他的人生好像已经从既定的轨道上偏离了。
陈济选择在这不尴不尬的关系中靠近,他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人,他就是觉得鲜花配美人,他就是要把所有表达爱慕的话说给林宥听,他就是想让眼前的人心甘情愿地走向自己。
轿车缓缓启动,川流不息的灯火在车窗外静静流淌,冰冷的城市昼夜不停地运转,没有人会为他们之间的纠葛而驻足停留。
红灯亮了,林宥稳稳踩下刹车,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被陈济勾了勾。
他抓住对方乱动的指头,看着眼前嬉笑的青年,突然有点恍神——林宥亲自为自己筑起的高墙中,不知什么时候闯进一位明媚的不速之客。
……
林宥住在城外的一所不到百平的小公寓,屋里被收拾得干净利落,高处容易落灰的地方也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但是地上两个摊开的行李箱却与这里格格不入——好像房间主人随时准备搬走一样。
两个人挤在狭小的厨房里,陈济开火煮着面。他问林宥为什么喜欢这里,林宥只道是安静、有安全感,又沉吟片刻,没再说什么。
陈济知道他把什么事咽回去了。
林宥当初是被陈济从他爸手里那堆简历中挑出来的。他知道林宥刚来a市,没有落脚的地方,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教师宿舍。但是陈济低估了他那帮同学——林宥刚搬到宿舍的第二天,门口除了乱七八糟的鲜花和下流的涂鸦,甚至喷洒着干涸的白色液体。
他逆来顺受惯了,上天给他什么,他就接受什么,他没有靠山。林宥沉默着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借钱租下了城外的这套房子。
陈济知道这件事后用学校的官方号码给那几个人的家长发了短信,故意把事情描述得更恶劣,还捅出了许多他们干过的腌臜事。此后班上便多了几道怨毒的目光,但陈济当然也不在意。
……
思绪飘转回到有点闷热的厨房,锅里的奶油虾仁意面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有人的香气。林宥靠在流理台边上,陈济一手搅着面,另一只手还非得勾着对方的手指捏来捏去。
林宥第一天来上课写板书的时候,陈济就觉得这双手很好看,白皙的皮肤覆盖在分明的骨节上,用力时青筋更加明显。
林宥独居的时间不算短,做饭自然不在话下,但只要陈济在,他必然连锅都碰不到。
陈济舍不得这样一双手在洗菜时被水泡的发皱,也舍不得它不小心被油溅到。他觉得这双手就应该被锁在透明的保险柜里,像一件高贵的展品一样,让人只能眼巴巴看着,却不能玷污它的美,等着在将来的某一天,陈济亲手为它们的主人戴上一枚铂金素戒。
……
卧室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夏夜的晚风吹起窗帘一角,银白的月光泼撒在被子边缘。房间内只剩空调微弱的噪音和窗外隐约的蝉鸣。
空调温度被调到最低,明明不小的床上两人却挤在一起。蚕丝被底下陈济的胳膊搂住林宥后背,林宥的腿缠在陈济腰上,两个人像蛇一样拧在一起,鼻息间交错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林宥在陈济的肩膀上轻轻啃咬着,虎牙磨蹭着他颈侧的皮肤。
他一个人呆久了,小时候总是伴随在身边的孤独和不安好像在慢慢淡化。但是两人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却将这已经被埋葬的感觉重新挖了出来。越是亲昵,越是不安。
林宥本能地通过拥抱和啃咬的方式在对方身上寻求安全感。当陈济用更深刻的拥抱回应他时,那阵笼罩他半生的潮湿好像才得以暂时退散。
“晚安,亲爱的。”陈济在他耳后印下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林宥用左边的虎牙轻轻磨了磨他的肩膀。
晚安,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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