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重音宣告曲终落幕,乐声消失,观赏的人群陷入一片沉寂,足足过了几分钟,他们才彷如从醉梦中惊醒,狂热地喝彩鼓掌。
叶铭晨去过无数演奏会现场,却从没听到过弹奏到这般境界的钢琴曲,它如此地魅惑人心,牵动人的所有感官,不,不仅仅是这样而已,每一个细胞称为之兴奋,全身血液好像在沸腾涌动,奔流不息。究竟是谁能拥有这么巧妙的一双手,不讣是人是鬼他都要见识一下!
他疾步向前,挤过人群,走到最前方,站定身子,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微微愣住——
花希越抬起头,被汗水浸湿的留海服帖地垂在他的前额上,浅咖色的头发在自玻璃窗照下的夕阳光线中被镀上一层金色。他的笑容不自觉地展露,那种最原始的,最真实的笑容,“一切顺利?”
“花希越,”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叶铭晨定定注视花希越的双眼,表情中带着一股近乎决绝的肯定,话语掷地有声,“我要定你了。”
一字一顿,是宣言,也意味着霸占。事到如今,叶铭晨终于感受到了身体里那股力量的强大。
无关身份,无关外表,无关性格,当然也无关性别,那种灵魂上的吸引彻底征服了他的心。
花希越放下琴盖,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叶铭晨脸上移开,笑了笑,道,“似乎有人说过 我是本很难读懂的书?”
“什么类型的书?”嘴角溢起的笑容将叶铭晨的脸部线条完全柔和,灼灼的视线炽热坚定,他觉得他已经找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和花希越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这样的感觉。
花希越站起来,与将手放在钢琴上顶盖上的叶铭晨面对着面,“中文类的。”
“文科生说话都这么校猾?”叶铭晨摊开一只手,眼晴微微眯了起来。
“谁告诉你我是学文的?”策划乍看是个文科的专业,但也有少数一部分理科毕业的人结束考高后,会选择它。加上花希越艺术方面的天赋,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难道潮汕人就一定会说广东话?”他挑眉,“你的逻辑越来越让我觉得不可高攀了。”
“也对,”叶铭晨发觉自己竟然已经习惯对方这种绵里带针的嘲讽了,“这年头进男厕所的都不一定是男人了。”
“你觉得……李斯特是不是恋爱了?”花希越的目光转向窗外,帅得像好莱坞影帝一般的金发男人在路边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叶铭晨皱起一边眉头微笑,“送花、送礼、请客,老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