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深吸两口气说:“走吧,上车到地方安顿下来再给你接风。”
彭烈拎了大包,就上车了。
他坐的是副驾,坐到车上,他拧头看了一眼艾沫说:“这你媳妇?长的挺漂亮啊。”布鸟私巴。
我无语。
艾沫咬牙说:“我不是他媳妇,我叫艾沫,刚从美国回来。”
彭烈点了下头,又看我:“关仁,你说你真牛逼,我爷跟我说了,你一眨眼功夫,就给那假洋鬼子放倒了。”
“你说,那些假洋鬼子,自以为喝了一肚子洋墨水,他们回来,装什么装。真就得有人给好好收拾一番才行。”
我略担心艾沫,往后视镜那儿看了一眼。
发现艾沫把耳机塞耳朵里头,嘴里还小声跟着哼唱英文歌儿呢。
看到这儿,我放心了。
彭烈继续:“我爷说了,让我上京城找个人,然后到这儿来,听他的摆布。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还琢磨呢,这啥人呐,神仙呐,妖怪呀!怎么能那么厉害。后来我爷跟我讲了,他亲眼看到你,把一个通了忽雷劲的人给放倒了。”
“牛逼!太牛逼了!我信我爷的,我从小长这么大,都是我爷教我,他说啥我信啥。我就来了。行!关仁,以后我听你的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让我杀人,我杀一个绝对不会杀两!“
我听了这番话,心里在哆嗦呀。
这跟小楼那路子,完全不一样啊。
这位,更难摆布。
先给他拉马彪子那儿吧,安置下来后,再进一步想办法。
就这么,在前往店里的路上。
我听了彭烈讲的他的历史。
然后,我给彭烈总结了八个字‘一身正气,虎劲冲天’
彭烈这人确实是一身的正气。
眼里揉不得一丁点的沙子。
可正因如此,他的命运堪称坎坷。
高二,教师节,有家长给他们老师塞了五百块钱,让他看到了,他冲过去,拿起老师的手质问,你一个人民教师,你怎么能收家长的钱呢?
一句话后,他没考上大学。
这就当兵了。
部队那点训练对彭烈这种人来说,简直是小儿科。所以因为身体素质好,就给他转到了特种侦察大队。
训练还是苦,但他还是闲了半个身子,玩儿一样。
训了两年,第三年因为一点不太好说的事儿,他跟队长打了一架。
把队长身上几根骨头弄断了。
他被关了一段时间的禁闭,然后回家了。
回家,就练武。
他这种人直性,有点像曲二,所以进步就快。可是一样,他脑子不灵光,练武行,这为人处事什么的……
我品了品,这是还没到时候哇。
彭烈他得是到了后边,进了化劲后,先天蒙的东西才能开启。过后,他的智慧就跟正常人一样,甚至比正常人强了。
现在他也不傻,就是天性太直,直的发愣,发虎。
当然,我不是神医,这不是我断的,这是我结合程瞎子说曲二的时候,我通过分析彭烈的情况,我感知出来的。
直性,听我的话。但更应该慎重小心,不能害人,坑人。没有十成把握的事儿,我绝不会让彭烈去做。
转眼到了马彪子处。
我跟马彪子说,又给他找来了一个工人,供吃供喝供住就行,别的什么不用管。
马彪子那个乐呀,来了一个小楼,这家伙,又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劳动力,他那个高兴,简直合不拢嘴了。
见过马彪子,我又问艾沫,等下有什么打算。
艾沫说,她先跟杜道生接触一下,问问情况,然后再跟我通电话。
我吩咐她小心,另外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联系。
就这么,我开车给她送到了一个酒店。
这又返回我的住处,跟马彪子一起,领上新来的彭烈,我们一票人,吃馆子去。
马叔,扣脚老大,小楼,彭烈。这全都是直性子人。
在一起,那个投脾气,那个好相处啊,我真是没法儿用语言形容了。
不过,也有一丝担忧,就是怕这些人在一起一冲动,闹出什么事儿。
好在马彪子识大体,知道轻重拿捏。老大更是老江湖,所以,有这两个老人镇着,我绝对放心。
晚上,吃喝到九点多。
马彪子要领彭烈去他在文玩市场附近租的一个房子安排住处。
我没跟去,挥手告别,正打算同艾沫联系呢。
手机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号。
我拿起来接通。
“关仁吗?是我,我是艾沫……”
我说:“哦,这是新买的卡吧。”
“关仁,你在哪儿?”
我说:“在外面呢。”
“你来,我跟你说点事,我在酒店门口。”
我说:“怎么了这是?”
艾沫:“你来吧,来了就知道了。”
我说:“好,马上到。”
三十分钟后,我驱车来到了艾沫入住的酒店门口,刚下车我就看到艾沫独自一人站在酒店大堂门前的柱子下,捂了肩膀发呆。
我感觉不妙,忙跑过去问:“艾沫,你怎么了?”
艾沫看了我一眼,摇头一笑说:“我让他打了,他手指扫中我肩膀,还好,没什么大碍,但这里青了,淤了很多的血。”
我感觉还是不对……
这点伤,她不致于伤感成这样啊。她这是……
“杜道生以前是我男朋友,我们处了两个多月,后来他回去台湾,就再没联系了。这次,我原本是想劝他……可是……”
艾沫低头间隙,眼泪扑嗒,扑嗒,就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