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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妍从矮榻上醒时,天才蒙蒙亮,她习惯性地转头看一眼天色,对自己自然醒的时间表示认可。本着不吵醒贵人的心思,她轻轻转头看向床榻之上,却只见凌乱的被褥,显然人已经醒了。
贵人醒得如此之早吗?
她缓缓起身,整理好衣裙,走出内室,窥见书房一角,穿着月牙白产袍的男子端正着身子,坐在红木座椅上,神情专注地批阅手中的稿件,宽松的衣衫遮掩住高隆的孕肚,只见君子灼灼其华,难掩身姿卓越。
男人闻声抬起头,缓缓勾起唇角,目光流转,深邃的眼眸玩味地看着向他走来的女孩。意味深长地说道:“小丫头睡的很香。”
梓妍的脸烧了起来,嘴硬回道“贵人起的倒是早。”谁知,男人淡淡回了句“习惯了”便继续俯首案侧,只留得女孩心中渐渐酸涩。
竟然是习惯了吗…习惯醒的如此之早,习惯每天批阅如山的奏折,习惯为女皇和这个国家付出,习惯强迫自己醒过来,习惯身不由己逆来顺受吗?
常言道,孕夫嗜睡,到孕后期,胎儿压迫得更是夜夜难眠,故而常常睡到日上三竿。可贵人胎腹已经有八月,竟也不让自己歇歇吗…
梓妍凝视着专注于奏章的男人,心中百转千回,久久没有动作。男人等了半晌不见她动作,抬起头便见女孩带着怜惜和心疼的目光,心中了然,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说道“丫头,愣着做什么,过来研墨。”
“哎,来啦。”梓妍回过神,忙跑到男人身旁,拿起墨条动了起来,目光悄悄落在男人身上,流连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梓妍磨得差不多了,动作便慢了下来,目光在陵煜身上流连,男人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后,侧脸棱角分明让她着迷,衣领微微敞口,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喉结裸露出来,让她不禁咽了咽口水。硕大滚圆的肚腹在宽大衣袍下若隐若现,诱惑非常。
她想,进楼来,她服侍的孕夫虽少,可是模样身姿气质皆非凡品,初见时时有心动,可看的多了便也习以为常了。却不知为何,贵人的身姿她便是看上千遍万遍也如初见时一般觉得心动非常。
“唔呃…”身旁人压抑的痛呼点醒了梓妍的深思,却见不知何时男人的腰腹不再笔直,弯曲着用手掌不停揉按着,看来是腰椎累到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问道“贵人,已经到了用早膳的时候,不如用完再看?”
说着,梓妍就势夺过陵煜手中的笔,先是顺着他的手在腰椎略有章法的揉按,看到男人脸色缓和,她才扶起他的手臂侍候着去小厅。
…
贵人胃口实在不好,这是梓妍吃过早饭观察过后的判断。陵煜只是咽了几口粥便放下了碗筷,让梓妍频频蹙眉,却没有出声,只是嘱咐着厨房温着小食,以便贵人饿了。
想来也是,怎么会吃的好呢。刚坐下,闻到面前的肉食便想呕,脸色也有些发白,压抑着拣点青菜,刚动筷子夹住,便被睡醒的胎儿踢了一脚,俯身呕起来,面色越加苍白,唇色淡淡的,缓了很久,只得咽了几口粥就作罢了。
梓妍看在眼里,心里泛着疼,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却也只能更加细致地照顾着,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照顾好他,让他这两个月过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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