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与她差不多身形的沈烟,常长安了然的点点头。
看了会儿书,常长安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能有幸得到侍郎大人的指导,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这可是多少试子梦寐以求的,她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拥有了?
简直不可思议。
常长安觉得于情于理还是该好好答谢一番。刚准备起身,外间便传来声音。
“在里面老实待着,本官不让你出来,最好一步也别踏出来。”
常长安老实坐回去,这家伙,就跟在她身上安了眼睛似的,邪了门了。
“大人,若是小的有哪里不懂的地方,可否出去请教您?”
沈宴看着倒映在屏风上的影子,显然是单手撑腮,歪着脑袋,一条腿伸的老长。一点女子该有的含蓄都没有的坐姿。
“哪里不懂就记下来,我检查功课的时候一起问。”
沈宴的这番话,对于常长安来说到没什么。毕竟她也理解,侍郎大人有公务要处理,她这么时不时的出去问,必然会打扰他。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举一动完全在别人眼里的常长安:“哦。”
沈宴实在看不过去她这么散漫的坐姿,揉了揉眉心:“认真点!”
仗着没人会看见的常长安,一动不动,十二万分的诚恳道:“是,大人。”
沈宴:“……”
常三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常长安一定会考上的。
☆、第三十六章
房间一片安静,只有偶尔翻动的书页声。
烛光摇曳,拉扯着屏风上的影子。
一屏之隔的沈宴看着轻微晃动着的影子,入了神。
她来京城也不过才几日,他却破天荒的睡了两次安稳觉。
而这两次,都与她有关。
他记得,三年前在山上木屋那一夜也是。
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安神的东西。
关于这件事,他去问过宋梅娘,掐头去尾,并没有提常长安的名字。
可是,连宋梅娘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几十年来,他早就习惯了夜间惊醒,然后便是一夜无眠。没有哪一夜如同在她身边那样安稳过。
三年前那次偶然,让他以为不过是因为连夜赶山路又受了重伤太累的缘故。所以,之后,他曾如法炮制过,可是依旧没有用。
宋梅娘开的各种各样的安神药,也同样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也许是那三晚,几十年未曾有过的安稳,让他贪恋。
食髓知味。
所以,他在心里其实隐隐有了一个念头,但那也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他并未打算将其付诸行动,
他曾经答应过常三,只在暗处护着她,绝不主动招惹。
为了以防他言而无信,常三更是想出那夜的杀人入狱,来让常长安彻彻底底的对他死心。
所以,顾寻这个身份,即便他现在想用,常长安怕是也不会领情了,而且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那晚临走的时候,常三丢下了一句话。
“顾寻,我愿意相信你是信守承诺之人。但,若你食言,若你敢再招惹长安,那你就只能活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不论以后对长安做的一切后悔与否,都只能站在暗处永远也别想光明正大!”
呵,常三还真是了解他。
以福春楼掌柜的身份与她周旋,不惜威胁恐吓。他可不就像是一个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变态。
所以,在阿烟找上他,想要为常长安在侍郎府谋求一个教书先生的职位时,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甚至怕常长安不会答应,他还循循善诱告诉阿烟关于常长安在福春楼的事情。他知道常长安对那位“掌柜”的忌惮。甚至连在睡梦中都没忘记骂他是变态。
侍郎府如此好的一个避难所,她怎会不答应。
看,这并非他主动招惹她,只是命运如此而已。
他不过一介凡夫,又怎能和天命抗衡。
沈宴看着屏风上已经困的趴在桌子上的影子,不达眼底的笑意越扯越大,带着种妖冶的不真实感。
半响,直到那道影子彻底不再有动静。
沈宴悄声出去。
那名几乎每时每刻不眯着眼,挂着笑容的胖左青,端着一鼎做工精致的香炉进来,放在常长安桌旁,点燃。
拿过一旁的绒毯,给常长安披上,随后离开。
一炷香后,三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提着木桶热水进来,将趴在桌上的常长安唤醒。
半睡半醒的常长安,迷蒙着双眼。安安静静,老老实实任其折腾,洗完澡,穿好衣服,被扶进书房里间的床榻,乖巧躺好,嘴上嘟囔了几句后,沉沉睡去。
三名丫鬟出去没多久。
沈宴一身清爽进来,显然已经沐浴完毕。
将床上睡着的常长安往里面推了推,上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人往怀里揽了揽,额头从背后低着常长安的颈项,闭上眼睛。
似乎是被禁锢的有些不舒服,常长安嘟囔一句。转过身。沈宴也因为她在被子下拱来拱去的动作改侧身为平躺。
发现不再被禁锢后,常长安被子下的手脚大开,一只手扒上沈宴的脖子,一条腿跨上沈宴的腰,脑袋在沈宴胸口蹭了蹭,整个人将沈宴当被子一样抱着。
砸砸嘴:“还是长大的小花抱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