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许安南直接捶他一拳:“长没长脑子,我是会让人包养的人吗?”
“那这这么突然的,怎么就要结婚了?你不是恋爱都懒得谈吗?”
许安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想,只道:“合适就跳过这一步,直接结婚了。总归是找个人过日子,他是最佳人选。”
闫菲又扭着头看了一圈,点点头:“是挺好的,有钱还忙。不过你家里也不缺钱,肯定也不是图他钱啊。”
“图他人,”许安南说道,“看不出来么?”
闫菲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脸,但还是压不住好奇心地追问:“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他真的太好奇了,许安南这几年过得那叫一个清心寡欲,别说结婚了,恋爱都不谈。
但昨天和梁初年在一起那状态,简直比初恋还过分。
许安南三言两语和他说了最开始打比赛对方耍黑招的事,一提到梁初年他的脸色就缓和不少,这么一说才发现,从刚认识到现在也不到一个月。
他们居然要结婚了。
“看得出来,”闫菲说道,“你是真的喜欢他。”
“怎么说?”
“你都不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能和他结婚了?我看压根没一点儿是因为合适,就是喜欢。许安南,那梁医生是挺帅挺有钱的挺厉害的,那你也不能这么快沦陷啊。”
许安南一脸莫名:“我哪里沦陷了?”
“你都要和他结婚了!”
“闫菲,结婚这件事对我来说真没那么重要,而且他给我当私人医生,马上我就要回去打比赛,他也可以给我当手术风险担保人,结婚对我而言是一件很好的选择。”
许安南说着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更重要的是,我确定自己喜欢他,可能还没有那么多,但对于我而言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很早就已经做好了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心理准备,所以遇见他很难得,我不想错过。”
“现阶段我不了解他,他也不够了解我。结婚的决定虽然快,但不是心血来潮,我有认真想过。”
闫菲叹了口气,“你想好就行了,我还能说啥呢。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也知道你一直对感情问题挺果断的,就是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别恋爱脑,别犯傻就行。”
许安南朝他伸了个拳头,轻轻碰了一下,意思是放心吧。
收回手时,许安南却在想,梁初年的朋友们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看法。
毕竟他的物质条件不比梁初年,名声也不太好听,工作也不稳定,怎么看都没那么适合梁初年。
可是那天在山顶,梁初年的眼神格外坚定,「结婚」两个字说起来轻飘飘的,说出来之前梁初年手上小动作不断,很明显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风轻云淡。
等闫菲走了,许安南又简单收拾收拾,这才走进厨房准备做点饭。
发给梁初年的消息他还没回,感觉是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连手机都没空看,别说吃饭了。
这样想着,许安南做了两个人的量。
这房子怪大的,一个人待着显得很空,许安南把饭厅的灯转到暖光后吃完了自己的份,打算等梁初年回来吃完东西再说。
正好吃完饭消食,许安南挨个试完那些设备,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耐心等谁回家。哪怕是在恋爱关系中,许安南也没有抱着这么高的期待等过任何人。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不习惯有人什么事都和他报备,什么小事都要交代一句,比如让他先吃饭,让他小心手。
都是很小的事,都是很特别的体验。
因为是梁初年,许安南不仅不排斥,还挺期待的,完全没心思做其他的事情,练完就坐在沙发上往玄关看。
外面的天一点点暗下去,天际隐约能看到一点火烧云。许安南今天起得早又消耗大,没一会儿就眼皮打架。
…
梁初年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晚上接了一批连环追尾的患者,大半个医院都投入抢救工作里,梁初年也不例外。
这种突发情况常有,梁初年每次处理完踏出医院时,都有种灵魂出窍,恍若隔世的感觉。
哪怕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专业训练,还是不能做到对鲜血和生死无动于衷。
每次做完这种手术,梁初年都要缓一会儿,才能保持表面的从容面对。
梁初年刚走到门口,小护士就追上来:“梁医生,您留一下吧,院里担心大家,约来了海大的心理学教授,打算给我们做一个团体辅导。”
这种环节以前也有,梁初年从来没缺席过,虽然效果不明显但多多少少能改善一点。
梁初年下意识想答应,又突然想起什么,朝护士摇了摇头,“我就不参加了,家里人在等我。”
小护士一愣,盯着梁初年的身影扬长而去,脚步急匆匆的。
“梁医生不是独居吗……”
“愣着干嘛?”陈思齐走到小护士旁边,看到梁初年离开的背影,“我师兄今天怎么不来?”
“他说家里人在等他,先回去了。我还纳闷呢,第一次听他说家里人。”
陈思齐微微皱眉。
他认识梁初年这么久,这也是第一次听他提起,有些疑惑。
难不成父母从国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