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算不上多难置办的景,但在上京里,也就燕王府独一份。
不是旁人没这个财力,只是到了能在上京拥有这般大的府邸的世家,不是人丁繁茂,主子下人扎堆,便是环境不合适,许多人更乐意养些鲤鱼,也不会养上这般成片的荷花,且不说这莲花普通,更因着到了秋季,一池残荷可不大好看。
也就宋瑜这般,住着最好最大的府邸,全府里却只他一个主子,才舍得挖了这般大的一个湖出来,种满了最普通的莲花。
一靠近莲池,宋瑜便听到隐隐的琴音传来。
守门的小内侍立即上前禀报道:“三公主与玉孺人正在湖心小屋一道抚琴,太子殿下与陈二公子在草亭对弈。”
“三公主在院子里偶遇玉孺人,说了两句话便带着语孺人去了小屋。”
宋瑜蹙了蹙眉,点了点头示意晓得了,便径直上了木桥往草亭过去。
湖中微风习习,吹起了垂落在小屋四边的薄纱,在满湖翠绿的荷叶以及粉白的莲花的映衬下,倒是有些如梦似幻之感。宋瑜靠近了便发觉,琴声便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而离小屋百米处,远远便瞧见宋瑾与陈容轩两人坐在草亭中间的木桌边。
宋瑜看了小屋一眼,隔了薄纱能看到里头的人影,只是他脚步不停,径直往草亭过去了。
草亭中下棋的两人面上皆甚是悠闲,一旁还摆着瓜果茶点,不晓得的看了,还道是他府里是不是少围了一片墙。
这莲池看着倒不像是他燕王府的了。
“我瞧着这地儿倒是越发不像是我的了,你们两这心安理得的,趁着主人不在,便霸了人家屋子的样子,不晓得的以为这是东宫还是国公府呢!”宋瑜上了台阶便直接开口刺道。
“皇兄何必这般吝啬,”宋瑾听了脚步声便与陈容轩一道起身,“不过借个草亭子下个棋罢了,哪又有霸你屋子这般严重。”宋瑾与他这个皇兄关系向来不差,这会儿便笑着调侃道。
“是啊!亏得我们还带了好酒过来与你。”陈容轩也接道。
待宋瑜看到陈容轩所谓的好酒,立时便挑了眉,“宝树楼的酒,你的舌头可还正常,可要我请个太医给你瞧瞧吗!”
宝树楼近在燕王府两条街外,里头的糕点倒是很得江余喜欢,至于酒,宋瑜摇摇头。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宋瑜话音刚落,便听身后有一个清甜的声音说道:“皇兄!”
“全上京这会儿也就皇兄这儿景致最好,妹妹我惦记了许久,皇兄也不入宫,妹妹只好自己来了。”
宋瑜一转身便见到宋妙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而跟在她身后的江玉娘则是一脸掩饰不不住的讶异之色。
自江玉娘入燕王府之后,她便不曾出过燕王府后院这一亩三分地。
虽然燕王的后院极大,但是除了固定的那些个人以外,江玉娘便再也不曾见过旁人,甚至她名义上的夫君也不曾见过。当初嘉和帝的一纸口谕将她召入上京,她还记得江珍娘当初那幅因着嫉恨而扭曲的脸。
当时多么快意,在燕王府呆了两年之后便有多么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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