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内心毫无波澜地再一次在宋瑜怀里睁开眼,一次两次还会心潮难平,次数多了,是个人也该习惯了。
他们这么些人,四个护卫轮流守夜,而三辆马车也做了床铺,至于分配,其余人江余不晓得,宋瑜这辆马车却是不会让出去的。
即便赶路得日子难熬,宋瑜也会尽量让自个儿过的舒适,这也方便了了江余跟着沾光。
即便这个光让人旁人遐想。
在晨曦的微光中盯着宋瑜看了半响,江余这才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掀了车帘子出去。
宋瑜睁了眼看向晃动的布帘子,不过一会又闭上了眼。
昨晚燃起的火堆还隐约冒着零星的红光,大致在荒郊野外的也睡不安心,火堆边上沉睡的几人听了声响,均睁了眼朝声音处瞧去。
确定并没有危险后,看了看天色,其中又眼两人闭上眼又眯了过去,有几个倒是也跟江余一般起了身。
江余拿了短剑一人往林子里走去。
昨日天色将暗之际,因着车夫笃定赶不上下一个宿头,一行人便寻了个离水源近的地儿燃火扎营。
江余拿了在上一个镇里头好不容易买着的渔网,趁着天未完全黑下来,在附近河中下了网,又在营地周遭的林子里下了几个捕猎的简易陷阱。
若是今日能有收获,他们今早倒是还能再加个餐。
沿路摘了几把野菜,顺路用树枝拨开草丛看看能不能发现山鸡蛋,江余小心的在林子里转了两圈,山鸡蛋倒是没看到,却摸了两个鸟蛋。
即便是这点收获,江余还是挺满意的。
回程之时,恰巧路过昨日设了陷阱的地方,草丛中倒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抖动声,江余诧异地挑了挑眉,用木棍挑开了昨日掩饰用的草叶。
一只灰毛兔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被困在江余用细竹子做成的陷阱之中,两条前腿被丝线缠绕,动弹不得。
这倒真是惊喜了。
这些陷阱的做法是江余跟一个老猎户学的,只是他虽学的快,大半年的时间里却也只抓到过一次野兔,他昨日也不过是顺手,没想到这回运气这般好。
江余将兔子的两条腿儿从丝线中解了出来,把附近的几个陷阱都看了一遍,确定再无野货落入陷阱之后,拎着兔子耳朵便往河边走去。
此时天色也亮了一些,河边已是站了好些个洗漱的人,大多都是斯文俊秀的年轻男子。
明明一道走了好些天的路,江余一路上也安分守己,却并未让他们放下偏见,除了卓承兴,似乎连那几个护卫也依旧时不时拿有色眼光来瞧他。
江余倒是不在乎,不过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只是有时候,我不犯人,人也依旧会犯他。
“哟,小兄弟运气可真是不错,这么一会还让你逮到个兔儿。”护卫之一满面惊奇的看着江余手中的野兔,“这可是个好东西,小兄弟若是不会处理,在下倒是能帮你一把。”
想来他从不曾想过江余这般柔柔弱弱,一眼看着如同闺中姑娘一般的少年真能将这野物当成食物。
护卫说话的声音将低头洗漱的几个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已经站在河边的江余身上。
“不必,”江余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道,“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