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第二日一早,江余虽有意识要起来,粘的牢牢的眼皮有些难舍难分,睁开两回又忍不住闭上,到底是没有起来。
日子就这般毫无波澜的过着,甚至有些过于平淡了些,但是想想,若是两年前,这恐怕是江余最希望过的日子了吧。
平凡,单纯,又安稳。
每日所有的烦恼不过是吃些什么,穿什么,再多不过想想远在上京的那个人何时才会来寻他。
随着大同府第一场雪而来的,是上京来的信件。
宋瑜已确定明年开春便会来大同府,让江余有什么事儿便去祥庆布庄找刘掌柜,以及让他找个大夫瞧瞧身子。
随着这封信件而来的,还有许多补品药材之类的。
不必猜,江余便晓得,肯定是林嗣与宋瑜说了些什么,不然无缘无故,宋瑜为何让他去看什么大夫。
看完信件他便马上给宋瑜回了信,说了说他如今在做什么以及自个儿身子好的很,不需要看大夫,并很有些腻歪地在信封边缘处留了句诗: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若是宋瑜不注意瞧,也不定能注意的到。
在家家户户开始贴春联,祭灶,扫除之时,江余才开始觉得有些个不对劲。
前些日子时,他肚子里老有那种水在冒泡泡的感觉,江余以为是吃坏东西了,但是人却没什么不舒服,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这几日,肚子里头的动静越发明显起来,且他肚子也越发往外凸了。江余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但是他也不可能再骗自个儿说没问题了。
帮着一道贴了春联,换上了新的灯笼,江余便出门去了。
看他牵了马,管家还问了句,“公子这是要去哪?”
“我去东市瞧瞧热闹去。”江余神色自然地说道。
若是说大同府的西市属于富户才去的了的地儿,东市则是平民百姓要多一些。
“让阿良架了车陪您一道去吧,这天儿骑马也冷。”
江余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大日头的,哪儿冷了,刘叔你别费心了,我很快便回来的。”
说完,便翻身上马,拉了缰绳便骑马走了。
只是这骑马可比坐马车还颠的慌,江余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个受不了,肚子隐隐有些难受起来。
江余只好捂着肚子下了马。
自来了大同府起,江余还真没有再起过马,因着宅子离着西市近,他常常是走去琼玉阁上工的,且也不爱出门晃荡,连马车都没做过更别说骑马了。
倒是不知道竟然会这样。
原本在西市找个医馆还方便一些,但因着在西市,大家早对江余很熟悉了,若是就近找了医馆,没一天,有可能便被陈叔知道了,陈叔一知道,那么刘掌柜肯定便知道了,刘掌柜知道了,想来不用多久宋瑜便知道了。
江余就怕到时候不过一个小病,倒是弄的鸡飞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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