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梓航有些耍赖似的说:“哥哥,你答应了不丢下我。”
牛伯一眼波流动:“是呢。出家人不打诳语。”
牛伯一提到“出家人”这三字,牛梓航不觉有一丝别扭:“哥哥,你陪着我长大。”他的回答似乎因他的心境而酸溜溜的,即便如此,他依然保留了许多,没有讲得那么掏心掏肺。
他与哥哥,像是深埋一颗种子,时间逝去,雨打风吹,生根发芽。他与宫家,顶多长几颗草。
“那么一点时间,又有谁记得清,我想这点感情连你的中学同学都未必抵得过,顶多有几件印象深刻一些的事情吧。”牛伯一说。
“总之我记得。”牛梓航武断地下的结论,意图结束这个话题。。
牛伯一笑笑:“你记得的是过去还是你的执念?”
牛梓航做不到像牛伯一那样云淡风清,他的情绪紧绷着,生硬地换上一副调和的口吻:“哥哥。你既然无意给宫家当说客,咱们又何必讨论这些没意义的问题,一切照旧不就好了。”
一场不甚愉快的对话过后,两人沟通的频率骤然降低,有什么事情牛梓航都抢着办完,没给牛伯一出门的机会。直到牛梓航开学前夕,牛伯一在打坐,牛梓航问他还需不需要剃头发。
牛伯一一颗颗地拨下手中的佛珠,注意到牛梓航手中的电推没有套限位器。他问牛梓航:“你希望我继续当和尚吗?”
牛梓航自然没想过牛伯一出家这一变节,可如今他私以为有一副红尘外的戒律勒住牛伯一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此一来,他得不到的东西,外人一定也得不到,但他却过早的摇了摇头。
牛伯一重新将佛珠套在腕上,对牛梓航说:“那么,我自愿舍弃还俗。”
僧侣出家时三叩九拜,还俗时却只消对任一有情的讲一句话,一切看起来有如儿戏。牛梓航的视角中,回忆起与牛伯一重逢后他那虔诚修行的模样,更应该觉得荒唐,但实际上他安心了许多:他那“名义上”升天成佛的哥哥又下凡来陪他了。他这种想法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牛梓航在学校听讲座,再次遇到了他在武馆见过的男子,那人故意将座位选在他旁边,抢过他的课本看名字:“你就是宫家的私生子?我也姓gong,你可以叫我爸爸。”
牛梓航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满,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