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没绷住,笑得脑袋都磕到了车窗上:“哎哟我真是看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
“不好意思,肉麻大发了一下没续上,”程博衍也笑了,“我就说这么个理。”
“我明白,”项西笑了一会儿慢慢停下了,看着程博衍,“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的我都懂,也会这么去做,我只是……想听你说,你说过了,我才踏实。”
“小敷衍牌压路机,”程博衍重新发动车子,往超市开过去,“保证压得你结结实实稳稳当当。”
程博衍是什么时候去报的警,项西不知道,程博衍没再跟他提过。
不过程博衍答应了去做的事,他很放心,所以他也没有问,当然,也有些不敢问,一是怕警察,二是怕人家不管。
周六很快就到了,周末人比较多,虽然他只上半天班,也还是挺累的,但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之后他就兴冲冲地挤上了去陆老头儿家的公车。
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跟着陆老头儿学茶,老头儿让他下午过去,带他看看茶室。
程博衍头一天拿了个手串过来给他,说是让他带给老头儿。
项西带上了,也不知道手串是什么材质,摸着像木头的,程博衍说不贵,就是个心意。
陆老头儿看到手串的时候没有拒绝,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领着他出了门:“走吧,跟我去茶室。”
陆老头儿自己的茶室不在家里,在茶研所后面的山边,因为距离不太远,陆老头儿是带着他走过去的。
项西一路跟着东张西望的,这边环境很好,闹中取静,旁边有山有水的,路两边的树都冠都没有太修剪,像个顶子似的把路都遮上了,大夏天儿地走在路上也不觉得热。
陆老头儿的茶室从外面看也很普通,就旁边农民自己建的普通三层小楼的顶楼,下面农民自己住着,上面这层租给了陆老头儿。
“风景挺好的,”陆老头儿带着他往上走,“主要是清静。”
“您喝茶都上这儿来吗?”项西问。
“喝茶哪儿都能喝,”陆老头儿说,“来这儿是静心,学东西也要静心,还是讲究个环境影响的。”
跟陆老头儿家里不同,这个茶室虽然也不是太讲究,但还是稍微布置过的,一张原木的大茶桌上放着茶具,旁边的木架上还有各种茶具和茶叶,靠窗那边居然还很随意地放着一张琴。
窗口外面能看到一个木头栏杆的阳台,对着的是山,项西走过去看了看:“山上种的是茶?”
“嗯,”陆老头儿走过来,“这就是座小茶山。”
项西没说话,在窗边站着看了很久,窗外阳光很好,山上一排排整齐排列着绿色的茶树,偶尔一两声鸟叫。
这种午后阳光里的宁静,让人瞬间就有了一种舒展开来了的惬意。
“您还弹琴?”项西看了看旁边放着的琴。
“我不弹,”陆老头儿笑笑,“这是我徒弟的,你应该听过他弹琴。”
“是那天在云水凡心弹琴的那个?”项西想起了那天在陆老头旁边穿着白色褂子弹琴的男人。
“对,”陆老头儿在琴上扒拉了两下,“我烧点儿水,然后咱们边喝边聊。”
“听着像是要喝酒,再来盘毛豆,”项西笑着说,从包里掏出了相机,站在窗口对着外面的茶山,“师父,一会儿我给你拍张照片行吗?”
“行啊,”陆老头儿说,“你还喜欢拍照片?”
“瞎玩呢,”项西拍了两张,回过头笑笑,“我……没怎么上过学,写东西我写不来,有点儿什么想法,就拍张照片,方便。”
“挺好,”陆老头儿对于他没怎么上过学并没有吃惊和好奇,“人只要愿意看,愿意听,愿意想,就挺好。”
水烧好之后,陆老头儿拿出了茶叶,坐到茶桌边:“尝尝今年茶研所的新茶吧,就这山上种出来的。”
“好。”项西放好相机,坐到了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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