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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接过东西放进包里收起来，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伸过脑袋向尤黎安凑近，“那你看完之后，没有什么感觉吗？”
尤黎安面露羞涩，不知该如何作答。“什……什么呀，我不知道……”
丹尼斯显然不相信，他捧起尤黎安的脸，示意尤黎安正面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绽放着好奇和探究的意味，“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尤黎安”
尤黎安被当面揭穿耳垂涨红，知晓自己逃不过，无奈只好挣脱丹尼斯的手，微微偏过头，“那个视频里怎么全是男人啊？”
“男人怎么了？”
“这也太奇怪了。两个男的怎么可以……”
说道这里，尤黎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羞耻得难以开口。
丹尼斯却穷追不舍不放，饶有余味地盯着尤黎安，细细观摩着他的神情，只觉得非常可爱。
他握住尤黎安的手腕，好奇道，“为什么不可以？你知道吗，前不久有一个贵族家庭出身的男子公开宣称自己是同性恋，怒斥教廷对人精神上的压迫和控制，最后离家出走和自己的爱人一起私奔了。虽然有许多人在骂他对教廷不敬，但是不少人也认为他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件事还受到许多同性恋群体里共鸣和支持，在社会上掀起过一股支持同性恋反对压迫的潮流。”
“尤黎安，我知道你的家庭信仰教庭，我舅舅他们家也是，教廷是神圣的，但是我觉得，它也有不好的地方。我有对你说过的吧，我家是做生意起家的，比起信仰教廷，我的爸爸妈妈更加信仰金钱。他们对我说，如果你信仰什么，那么你应该先了解它。小时候我偷偷翻看过舅舅的教经，那时候我对里面的世界充满了敬仰之心。可是等我慢慢长大接触课本只好，发现教经里面有许多东西，和我们在书上学习到的完全不一样。我相信，在未来的世界里，人们对于爱情的观点一定是多元化的。”
“爱情是自由的，它与性别无关。”
丹尼斯深情地凝视着那双令人着迷的绿瞳。
放学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尤黎安没有带伞，他通过学校的电话给哥哥打电话后，乖乖地站在檐角下等待车子来接他。
丹尼斯站在尤黎安的旁边陪他。
尤黎安很不好意思，让丹尼斯带了伞先回家，丹尼斯却执意要留下来。
尤黎安闲来无事，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
“尤黎安，你讨厌同性恋吗？”丹尼斯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突然响起。
尤黎安望着朦胧的雨景，羽睫微颤。
他不知道自己对同性恋是什么态度，他应该是抵触的，忏悔的，可他又忍不住地喜欢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忍不住地偷偷想念，甚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欣喜若狂。
也许世界上有的爱本身就是带着罪恶诞生于世的。
尤黎安摇了摇头，有些茫然。
丹尼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眼前。他轻轻凑近，尤黎安几乎和他脸贴脸，那双琥珀色得眼睛狡黠地跳动了一下，尤黎安听见他说，“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检测性取向”
“什么方法？”尤黎安好奇。
“就是……这样！”
一片湿润温软的唇落印在尤黎安的侧脸，尤黎安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诶？”
丹尼斯很快又向后退了几步，对着懵懂的尤黎安哈哈发笑。尤黎安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戏弄了，白净的脸庞露出粉色，鼻子哼哼两声，佯装生气地扭过头。
正在这时，他发现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影出现在了校门口。
尤黎安不知道车子停了多久，车上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他往这边看过来。前座的车门很快开了，一个身形简装的中年男子撑着一把伞恭敬地向尤黎安走来。
尤黎安收起玩闹的心思，和丹尼斯道了别。
车门关闭的一瞬间，尤黎安立刻感觉到了狭小空间里压抑沉闷的氛围。
而这氛围的制造者，毫无疑问来自于他侧旁座椅上一言不发，面色冰冷的男人——维克多，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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