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大饼”“斗鸡”之类的,拼的都是体力和巧劲儿,许文远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穿西服西裤来,才能勉强放开一次。
他和别人不一样,整个童年几乎都在生存线上挣扎,稍大一点的时候就进城读书了,游戏是什么他基本就没有体会过,所以对规则和技巧一无所知,被许知远和孩子们联手耍得团团转,来来回回地跑,汗一路顺着脖子往背下狂流,许知远也玩得面颊通红。
秘书很快把炸鸡汉堡送来了,小孩们欢呼着排队去洗手拿吃的,这两人才得以喘了口气,一人取了一瓶水坐到操场边的台阶上。
希望小学三层的小白楼挨着后山,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见着一山的柿子树,火红火红的衬在苍茫的群山里煞是漂亮。
许文远帮他弟抹掉了额头的汗,许知远微仰起脸,看向许文远的眼神是亮晶晶的。
“哥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瞒着你啊。”
许文远用指关节敲他弟的脑壳:“我在你眼里是不分好坏的么?”
许知远“嘿嘿”一笑,把头靠在他哥肩上。
“那哪能啊,我就怕你和我生气。”
许文远捏住他鼻子,憋得他差点不能呼吸:“你还怕我生气?”
“怕!我怎么不怕!我可怕了!”
“那怕你还瞒着我?”
许知远眨眨眼,睫毛像扇子一样温柔地滑过许文远手指。
“你不也瞒着我买戒指了么?就不许我给你备新婚贺礼?”
许知远这人就是霸道,没能参与他哥的童年,他要换一种方式强行介入,他要把他哥小时候没得到的东西统统补给他,要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总会有一个人来到你身边,帮你圆那些没能完成的梦。
他要连带着这个人的故乡,一起宠爱。
许知远抓起他哥的手,掰着他的拇指和食指,和自己的合在一起,摆出镜头的样子,对准后山从右往左扫过去:“你看那些树啊,现在都被我认领啦,从左边这棵开始往右我给他们取了名儿!这是大牛,那是三牛,后面的叫四牛,五牛,六牛,最后边上那颗叫四十六牛,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二牛就不是一个人了!”
许知远满脸写着骄傲和忐忑,像把珍宝小心翼翼捧出来的孩子,期待成年人的反馈。
许文远默默远眺了一会儿,孩子们有的还在吃东西,有的吃完了偷偷溜到后山摘脆柿去了,还有的成群结队在玩游戏。
胆大的几个“蹭蹭”跑过来蹲他们面前问:“咦哥哥叔叔你们怎么啦?为什么手拉手呀?”
许知远弯起眼睛:“叔叔太激动了,哥哥在安慰他。”
下午时候,两人又去祭拜了许二牛家的祖坟,许知远把他哥支走了,偷偷和老祖宗说了什么没让他哥知道,但回来的时候,许文远看到小土包上放贡品的位置摆了张两人的生活照。
许知远边拉着他走远边解释:“放心啦,我没说和你结婚的事儿,怕老祖宗接受不了我拐带他们乖孙,大半夜来找我算账。”
他只说的是,他会一辈子都把许文远这个人照顾好,不再让他受半分苦,但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不会告诉许文远的,况且真男人光说不练假把式,得用行动来证明。
傍晚回家路上,许知远大概是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就在车上睡着了,醒来发现身上盖着许文远的外套,他哥人不在车里。
他下意识想开车门下去,发现许文远夹着烟,在外面和个女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