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见对面的周乔宁发了会儿呆,放下酒杯不满地道:“你今天约我来吃饭,就没其他要说的了?一直在说和江随有关的事。”
周乔宁回过神,心想,不然呢,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说江随难不成还真的和你谈情说爱啊?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他当然不可能直接这么怼秦怀,周乔宁在脸上堆起笑,笑眯眯地望着秦怀:“你想聊什么?我陪你聊。”
什么叫陪他聊?难不成对着他都没其他话可说了?
还是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秦怀决定让周乔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他们之间,永远是他占主导地位。
秦怀突然放下手里的叉子,指着周乔宁的脖子说:“你这个方巾……”
周乔宁因为心虚,心里咯噔了一下,手立即捂住脖子,“方巾怎么了?”
秦怀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说:“你怎么选这个颜色?”
原来是颜色,周乔宁松了口气,暗骂秦怀大惊小怪。
“这个颜色怎么了?我觉得还行啊,”周乔宁放下手,捏着bandana垂下的一角低头看了眼,“挺配我今□□服的颜色的,而且墨绿色低调也不显张扬。”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绿色?”秦怀拧起眉,沉着嗓子问。
周乔宁:“……”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
秦怀嫌弃地偏头看向一旁:“你既然约我出来,又做了精心打扮,难道不能注意下细节?明知道我不喜欢绿色还戴条绿色的方巾。”
周乔宁捏紧了手里的刀叉,强忍住了在秦怀这张臭屁的脸上划两刀的冲动,微笑着问:“那你喜欢我戴什么颜色的方巾?下次我注意。”
秦怀:“天蓝色。”
周乔宁点头,“好,我记住了。”
周乔宁配合的态度令秦怀脸色缓和了点,可忽然又说:“那你把它拿下来吧,今天外面35度,你套在脖子上也不嫌热。”
怎么可能拿下来,拿下来他脖子上的印记不就曝光了嘛!
周乔宁不情愿地说:“可是餐厅里有空调,我不觉得热啊。”
“可我嫌碍眼。”秦怀振振有词地说,“你人就坐我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你这条绿色的方巾,我讨厌绿色,看到绿色就吃不下饭,所以你摘了行不行?”
绿帽子你都不嫌弃,绿方巾你反倒看不下去了?什么臭毛病!
“不行!”周乔宁想也不想地便一口拒绝,发现秦怀的脸色迅速沉下来后,连忙想理由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摘,而是……我昨天晚上被毒蚊子咬了,脖子上起了一片疹子还没消,所以我才拿方巾挡一挡的……”
秦怀不相信地皱眉,“真的?”
“真的啊。”周乔宁一脸正色,边说边还故意挠了挠脖子,“密密麻麻一大片疹子,特别痒,就怕你看了更吃不下饭。”
秦怀有密集恐惧症,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了,忙摆手说:“算了,你别摘了。”
“哦。”周乔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接下来吃饭的过程中,秦怀也没再提方巾的事,周乔宁便以为这事儿有惊无险地糊弄过去了。
差不多快到晚上九点,周乔宁一晚上已经几乎把所有话题都找完了,再没什么话题能拎出来聊了,秦怀却还没一点要走的意思。
最后周乔宁说的口干舌燥,终于受不了了,主动提出说:“已经挺晚的了,要不,今天的饭就吃到这儿?”
“行。”秦怀大发慈悲地点了下头,周乔宁如遇大赦,又怕秦怀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赶紧先站起来,“那行,你先走,我去上个厕所。”
秦怀却说:“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上厕所了,走吧,一起上完再走。”
周乔宁只能干笑:“好、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餐厅的男厕所走去,时间已经挺晚,餐厅的客人大部分都已经用完餐离开了,所以男厕所里都没什么人。
周乔宁方便完去洗手池边洗手,从镜子里看见秦怀也方便完了,正朝他走过来,便随口问道:“你没开车来吧?等会儿是司机来接还是叫出租回去?”
秦怀只是在镜子里面盯住他,却不发一言,等走到周乔宁身后,忽然抬手朝他脖子伸过去,一把周乔宁系在脖子上的bandana扯了下来。
周乔宁哪里想得到秦怀还没死心要摘他的方巾,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得脖颈间忽地就变得空荡荡的,接着一阵凉意蔓延上脖子,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被毒蚊子咬了?在哪儿呢?我帮你看看严不严重。”
秦怀贴在周乔宁背后,慢条斯理地伸手抬起周乔宁的下巴,同时目光在周乔宁的脖子上来回逡巡,果不其然被他发现那一小块殷红!
男人的眸光倏地冷冽起来,掐着周乔宁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朝向自己,盯着这张脸低声又切齿地道:“刚才死活不肯摘,我就猜到你心里有鬼,什么品种的蚊子,能把你咬成这样?嗯?”
周乔宁仰头想挣开秦怀的手,喉结滚了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秦怀根本不相信周乔宁会跟他说实话,也根本不想听,手从周乔宁下巴上往下移,改成掐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胸膛上按,低头在他耳边语气阴冷道:“周乔宁,你玩我呢?你跟谁学的本事,都会吊男人了?一边和别的男人上着床,一边跟我玩欲擒故纵,你是不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