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叶璧心微微沉了沉,仍然挂着浅笑,向帐中桌子走去,把沉甸甸的八角食盒放上去。稍微撸起一点袖子,露出两截藕一样的小臂,麻利地一层一层取出四菜一汤来,然后把双锃亮的银筷子端端正正摆放好。
将军定是最近事务繁忙,想来还没有吃饭,我做了将军爱吃的菜。我还在食盒里垫了棉花保暖,一路上都捧在怀里,还热着呢hellip;hellip;rdquo;
赵叶璧敏感地察觉到吕辛荣这两日的异状或许不是因为军务,而是和她有关,她来时路上把近两日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也没弄明白哪里招惹到他了。
吕辛荣的心越跳越快,眸中之色却越来越黯。越鲜艳的越诱惑,越诱惑的越让人不能自拔,最终沉沦。
我吃过了,你收回去吧。rdquo;
他目光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碗碟,青豆滑蛋、火腿冬笋hellip;hellip;赵叶璧近来将他的口味摸得很清楚,他喜欢鲜甜清淡的饮食,美食的香气勾得他口舌生津,他几乎是强按下饥肠辘辘的不耐。
赵叶璧紧没法再勉强笑着,紧紧咬着贝齿,撩开帘子时半点油腥气也没闻到,吕辛荣分明是没用晚饭的,为什么要骗她。
吕辛荣不忍看她眸子里的星光散去,冷硬地道:你若是想回家,就回家去吧。rdquo;说罢,转身背过去。
赵叶璧追上两步,面对他高大的后背说:将军上回出门是去替我寻树血救爹爹了,对不对?我想向将军道谢,将军为什么避开我不见?rdquo;
吕辛荣一听到她一口一个爹爹,将手紧紧握拳合拢,更觉得赵叶璧一颗心都要飞回家去了。起初虽不是他本意,但赵叶璧终究是他强取豪夺来的,本就像指间流沙,只是漏得快慢的区别。
不是,你爹吉人有天象,与我无关。rdquo;
赵叶璧气极反笑,又想起他上回回来一身是血心疼不已,一颗心被拧来拧去难受极了,上前两步绕到他面前。
吕辛荣别过头去。
赵叶璧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压着滔天的委屈和怒意对他说:分明就是你,为什么做了却不承认,怕我赖上你?rdquo;
就不是。rdquo;
赵叶璧胸口起起伏伏,气鼓鼓地踮起脚,伸出手去捧过他的头扳正。
吕辛荣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愕然地看着她圆脸嘟起,脸颊上是柔软而温热的触感。
赵叶璧怒目圆睁,脚踮得更高,飞快地在吕辛荣怔愣的脸上咬了一口,然后松开手,看着他俊秀的脸上被她尖利的虎牙留下的深刻的牙印子,有些快意,又有些晕眩。
你!rdquo;吕辛荣吃痛,抚摸着脸上的牙印,看着赵叶璧。
赵叶璧脚步虚浮,不敢相信自己刚才那么狂野,居然去咬了吕辛荣,但是胸口的火气还没有完全熄灭,气吕辛荣忽冷忽热的态度,气她怎么也琢磨不懂吕辛荣为什么要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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