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直到此时,她才终于得以窥见他心底仇恨所显露的那一面。
而安玉祁盯着她,脑中回荡的尽是那些让人生恼的传言,即便知道是假的,心中仍旧极不痛快。
再想到方才所见,他不由逼近几分,沉声问道:“你很想嫁给他?”
白倾倾险些陷入他如渊般浓重深邃的瞳眸里,听到声音回神,才无奈道:“都是瞎传的。”
他自然知道,只是这话不受控制地就问出了口。安玉祁喉结滚动,然而闻见她身上的淡香,却气息更沉。无论是白倾倾,还是杨家的人,都足够令他心中燥乱,难以冷静。
所以在看到她与杨长卿在交谈时,阴暗糟糕的情绪便难以遏制。
“既然知道有传言,那你还和他说话不知避嫌?”安玉祁道。
白倾倾看着他道:“传个闲话就避嫌,那我以后是不是不出门了?”
安玉祁咬牙:“白倾倾!”
他的力气之大,按的她肩膀都疼了。白倾倾抿了下唇,眨着清亮的眸子问他:“安玉祁,那你又为何管我。你是吃醋了?”
安玉祁一怔,漆黑的瞳眸中划过一瞬茫然。是了,他凭什么管她。
他今日在此,也是因这传言之故,才特地来寻她的。
但只一瞬,便又散去。因为白倾倾的特殊之处,他早已将她视为自己所有。他既庇护着她,又为何管不了她?杨家已毁了安府,他们的儿子又还要来牵扯他的倾倾,他们杨家阴魂不散!
他忽地一声轻笑:“吃醋?白倾倾,我知道你对我是一见钟情。但若以为我也喜欢你,怕是多想了。”
“白倾倾,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的一碗药罢了。”安玉祁缓慢说着,可话一出口,心尖却泛起绵绵麻麻的刺疼。
心底深处有声音在说,他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要真不在意她,又哪来这么大的醋劲。然而这声音转眼就被黑暗给抑制了下去。
白倾倾顿时愣住了,可还没将他这话理解,便看到他的眸底似是涌动着浓浓的黑暗和血色。
白倾倾心里一咯噔,看他状态不大好的样子,抬手按上他的手背喊他:“安大人?安玉祁?”
他是不是又回想起家门覆灭,或是逃亡在外的经历,受到刺激了?
安玉祁心口压抑着的愠气涌动,忽然伸手,揽在了她的脑后,将她拉近。
垂眸直视她的双眼,说道:“白倾倾,你可知我这身内力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