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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旋地转后，罗绅回到了那个纯白的系统空间，他两眼涣散，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似的。428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正要安慰对方，便被罗绅一把扯了过去狠狠抓在手心。
罗绅对着428那张看不出表情的黑色显示屏，冷冷问道：“428，你操控我去送死，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系统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操控他的能力让罗绅心里很不踏实，感觉自己就是个提线木偶，任人宰割。
“恕我直言，缺乏战斗经验的宿主大人在那种情况下是肯定敌不过楚傅的。男配和您随便死一个，不仅任务失败，就连宿主大人的灵魂也会消散。我正是为您考虑过了才决定这么做。”
“你把这具身体当作随取随用的工具，没利用价值了就随便一扔，难道不怕它原本的主人变成厉鬼来找你？”
系统没能读懂空气，竟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宿主大人您放心，经鉴定，原主的灵魂已经消散了，所以是不会来报复我的。”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罗绅联想到自己那具被车撞到同样惨不忍睹的身体，突然感觉很悲哀。
“本来他病死，还能有个全尸，现在这样，变得跟筛子似的，他的爷爷奶奶知道了该多难过……”
“……”系统沉默。
“428，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你很冷血。”罗绅眼圈有点红。
“宿主大人，我知道错了，你别哭。”系统小心翼翼地飘到罗绅面前，然后落在他的肩膀上。
颈侧传来机械冰冷的触感，罗绅无奈地叹息，把系统从肩上摘下，捧在手心，说：“你并不是人，我知道不该对你抱太大期望，但在和你的相处之中，我发现你其实和真正的机器也不太一样。”
“你有喜怒哀乐，不是纯粹地按照程序设定的标准来判断对错，甚至会自我反思和进步。所以我不愿只把你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你明白吗。”
“……”428愣愣地望着他。
“我是想把你当作人类，当作朋友的。”罗绅垂下眼眸，认真道。
系统彻底僵硬了，像根木头似的杵着。
迟迟得不到对方回应，罗绅疑惑地凑上前：“428?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你死机了吗？”
“别，别靠近我！”圆球突然飞起，升到很高的空中，还背过身不让罗绅看见它的脸。
“你怎么了?”
“我在计算我们的友情值。”428别别扭扭地说，“做朋友什么的……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过了会儿，它飘到罗绅面前，发誓道：“我今后会努力变得更像人，绝不让宿主大人失望！”
“其实这倒也不必。”罗绅摸了摸系统那圆滑的脑袋，“我只是希望你保持这个可可爱爱的模样，离那些残忍的事情远一点。”
“我只是希望你能更爱惜自己，离那些麻烦事远一点。”陌生的回忆突然在脑海中闪现，“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没关系，你要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现在，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的。”记忆中模糊的人影对他说道。
罗绅心口一窒。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是谁对他说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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