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随做出了然的神情,“不能学他舍己为人,不然一颗真心换来狗肺。”
电梯门缓缓敞开,他走进去按下楼层键,在电梯厢内调整好情绪。
电梯到达。
姜稚月的房间在908,靠近走廊拐角的地方。
贺随按响门铃,第一次无人回应,他耐心等了五分钟,面前的房门被人咔嚓拉开一小道缝隙。女孩谨慎地通过门缝看他,杏眼朦胧,睡意未散。
姜稚月看到是他,全然放松警惕,软绵绵抱住他,“随宝,你来啦。”
贺随不动,垂眸静静看她。
只一眼,姜稚月就得出他生气了的断论。她委屈巴巴地耷拉下脑袋,“你别生气了,我没想绿你。”
得,现在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贺随单手拎开怀里的小孩儿,脚尖抵开门板,旋身进去。
姜稚月视野倒转,被他抗在肩上,然后被丢进她离开没多久仍存留着余温的床铺里。
贺随单手钳住她两根纤细的手腕,俯身靠在她耳畔,声音又低又沉,没有感情,像含着冰片一样冷漠。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姜稚月怔然,试探问:“我、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贺随薄唇抿成一道直线,指腹轻摩挲着女孩柔软的唇瓣。她是鲜活的,是单纯的,是令人有所企图觊觎的。
今天遇上的是苏泽,那么下次她再将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遇上意图不轨的人。
会发生什么。
贺随不敢想,他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守着她。
姜稚月试图解救回手腕,但他桎梏得太紧,她动弹不得。
“你松手好不好,我下次一定事先通知你。”
贺随沉声又问:“单独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或许是他今夜的语气带着的质问,让姜稚月以为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执拗不肯服输的性子上来,她也不想示弱了。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开始挣扎,抬起腿来攻击他,“你跑来就是为了质问我吗,现在你看见了,我一个人好好的待在房间,你放心了,满意了?”
挣扎过程中,姜稚月身上的浴袍带子松开,衣襟大敞,里面只穿了件很短的胸衣。
此刻春光半露,乍一看真的像偷情被撞破的现场。
姜稚月委屈又难受,她也很害怕,苏泽那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她不过是想替他问到有关蒋冲的事情而已。
他凭什么冷脸对她!
姜稚月越想越委屈,鼻尖泛酸,眼泪从眼眶里滑落,顺着脸颊落到耳垂。她不挣扎了,起初隐忍地啜泣,后来忍不住鼻音,眼眶红得像受惊的兔子。
贺随一愣,攥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由自主松懈。
无休止的罪恶感袭来,他松开手,下床打开壁灯,找出纸巾重新回到床边。
姜稚月裹紧浴袍坐起来,哭得抽抽嗒嗒的。
贺随蹲在床边,抬手给她擦脸,不太会安慰女孩子,他的动作显得很笨拙。怕纸巾弄到她的眼睑,缓慢又谨慎地帮她擦眼泪。
姜稚月憋了一肚子的气莫名其妙瘪了。
她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解释:“我就是、就是想帮你问一问苏泽……”
贺随抿唇,料到她想说什么,苏泽是五年来的固定,肯定知道一些外界无法探知到的内部消息。
“我知道。”他放柔声线,坐到床沿,“你为我考虑周全,我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
姜稚月嘴巴抿得很紧,但还是止不住抽噎。
贺随帮她整理散开的浴袍,边说:“但以后,你要先顾及自己的安全。”
姜稚月抽出纸巾擦眼睛,她悄悄抬眼看他,结果和男人四目相对。
贺随拍了拍她的发顶,轻声哄她,“刚才那样问你,是我不对。”
“看在我是担心你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
他主动承认错误,态度算是极好的,姜稚月心底的小别扭被安抚住,她伸出脚踹他,“都怪你,把我弄哭了。”
贺随好笑道:“行,我的错。”
“我明天还得上课,eve很八卦。”
“他说不好听的,我揍他。”
姜稚月的小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得到安抚撸毛,软绵绵靠回他怀里,困意汹涌,她还想和他说几句话。
“我不喜欢那个苏老师。”她软乎乎回忆那几句有辱人格的话,“你一定要在各方面!碾压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稚:你凶我,得哄我。
随宝:我保证以后绝不会让你哭(划掉,除了某项和谐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