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了会儿,看向他们俩,问:“我爸爸是因为什么……生病?他撞到了哪里?还是说喝酒太多,引发的……“
“好像是,”关卿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能确定,似乎是心脏病。”
关卿见过心脏病人发病的样子,所以在刚刚能立刻对号入座。但他比较吃惊的是,这位大叔似乎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却没准备药——这几乎是在自杀。
出乎意料的,女人惊讶极了。她眉头挑高,苍白着脸,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说:
“不可能,我们家没有病史……而且,他要是有这个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准备药?”
她像是伤心极了,在病房前走来走去,神经质地捏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说‘不可能’。
关卿看着她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好像透过那略微佝偻着、颤抖着,在病房前一边祈祷、一边愤怒的身影,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曾经以为他走进去了,但是总有那么一点点细节告诉他,他没有,他还在门外徘徊,他还……不得而入。
也许是被这过于沉重的氛围感染,关卿低下头,有点颤抖。
突然,一个人把手放在他右手手臂上,一怔,嘟囔句‘怎么这么冰’。然后那人的手顺着手臂一路滑下,牵起他的手,握住,顿了顿,又松开手。
关卿看去,谢许捧着他的右手端详一会儿,低头,抬眼看他。
医院的灯光是白色冷光灯,窗外有风。
谢许的眼神,怎么说呢,好像很抱歉,又好像不后悔,柔和而无害,甚至十分虔诚——
谢许站起来,单膝跪在医院的走廊上,低下头,在他手背上深深一吻。
像是妥协,又像是臣服。
“你……”
关卿一愣。他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又有种莫名的震撼,好像谢许在对他宣誓什么,托付什么。
但是那宣誓又是无声的,只有窗外雪花温温柔柔地落下,与这柔软却庄重的宣誓伴奏。
关卿只感觉自己面颊有点发烫。
“我告诉你,我不瞒着你,我与你……”谢许从下往上看着他,眼中的神情坚定极了:
“苦难同当。”
医院开了暖气,两人隔着热乎乎的几十厘米空气对视,关卿有点说不出来。谢许渐渐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移开视线,想看向别处——
关卿低头,单手捧住他的脸,吻住他。
这个吻结束时。
关卿用手帮谢许的脸降了降温,有点想笑——谢许的脸红的要命。
“小姑娘,怎么这么害羞啊。”关卿忍不住想调戏他两句。
“人家、人家……因为哥哥太帅啦。”谢许假装小姑娘,嗲着嗓子,低头羞涩地说。
说完两人俱是一抖。
谢许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恢复了正常。他坐在关卿旁边,犹豫了一下,指着腹部的伤,说:“这个伤……”
他知道关卿在意。
就像他对关卿的伤那么在意。他每隔一分钟就想拆开关卿左手上的绷带,看看愈合了多少,但稍微想起伤口的来源、想起那种伤会有多痛,他就会痛的难以忍受。
他知道,关卿一直在想他的伤从何而来,却不敢问,怕问出一个‘你不需要知道’的答案。
他明明已经把锁打开了,关卿却还在门外兜兜转转。
——一朝被蛇咬。
谢许的心像是被人攥紧了,又疼又酸软,有点呼吸困难。
他说:“以后这些,我都会跟你说的,绝不隐瞒。这个伤……”
他一来就在关注关卿妈妈那边的情况。
然而,当时的情况只能用非常糟糕来形容。汪芸的
分卷阅读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