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点血作者:鳞翅目
第13节
那是纯净到震撼我的巨大的冰蓝色双眸。
他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皱了下眉,然后,眉毛舒展,嘴角上挑。
竟然,笑了。
然后说出来一个字,他没哭,我哭了。
他说……
“妈……”
我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火狐比360好使……尤其在拦jj的弹窗方面……
☆、第十九章龟毛血族的日常下
管家看到这里,非常不满于我零碎的语言。他说我在写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管家说,大人,您在逃避。
是,我就是在逃避。
请给我点时间,回忆回忆我那点最后的,快活的日子。
因为接下来,战争就要发生了。
接下来,那些无可挽回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虽然我已经很老很老,老到有自信,我已经不为那些事情悲伤了,却还是在逃避着。
虽然那个时间段是我与岚唯一的相信与对方可能永世不再相见的隔绝,还是请再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讲述下,那时候最后的那点,因平静而快乐的时光,我在阿尔罕不拉堡最后的好日子。
小家伙开口就叫妈,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到婴儿床上。
威廉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只见他开口叫了一声,“妈……”
我擦,我疯了啊啊啊啊啊……
我刚要喷一口血在他头发上,发现他有下文。
“这个发音,是幼儿的第一个发音。所以很多语种里这个词都是母亲的意思。”威廉没有表情的陈述道。
我长舒一口气,终于淡定了下来。
“妈妈妈妈妈妈……”小家伙双手伸向我,还在笑。
婴儿的笑声非常美,让人舒心,咯咯的,尤其这个小家伙乐的,好像整个世界的悲伤都与他无关似的。
我捏捏他的脸,触感很嫩。
苏问我要不要给这个孩子起个名字。苏的胸和玛丽的一样大。于是,你们汉语里面后来有了一个词,叫酥胸……啊,我错了,我不该讲冷笑话。
我不想起名。
给一个物件,一条狗,一个孩子,一个泰迪熊命名,都是危险的事情。从此你跟它有了感情,从此,你不能抛弃它,从此你承认了他的灵魂。名字是强大的魔法,当然这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领域了。
我想到了一个名字,莴笋。于是,小名就这么叫吧。莴笋?阿尔罕不拉伯爵,嗯,名字不错嘛。
威廉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我。
“我就是那老巫婆,不行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那巫婆是个漂亮的姐姐,我见过她。”
我拉着威廉巡视阿尔罕不拉堡,带他在城堡里从这头走到那头,带他一起,穿上贫民的衣服,游走于阿尔罕不拉城。
威廉是不是愿意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无比的爽。
我在自己的土地上,有自己的税收,极目所望是我的人民和我的封地。我的税收是我的,我的亲兵是我的,甚至,黑暗的势力,这整片领地的血族,也是我的。
畅快淋漓的感觉。雄性生物的本性就是如此,无论狮子老虎耗子还是人类。只要人类还是哺乳动物,就不会变。
威廉的长长的刘海盖住他的眼睛,本来就看不出情感的脸更加的深浅莫测。
“和我一起统治这片土地,怎么样?”我问他,在城里最宽阔的大街上。
“报仇后吗?”他问。
“当然,但是报仇前也一样。”我回答,“你就那么恨蜃?”
“因为他杀了我的家人。我不打算原谅他。”他的怨念又开始有具象化的趋势了,呃,我没事就不应该提这个头。“如果你的家人这样,你也会……”
“大概吧。”我笑笑,什么都没说。家人,家人你妹。
“不觉得少点什么吗?”过了一会,他问。
“不少啊,少什么?”我不理解。
“家人。”风吹过,让那双巨大的灰色眼睛暴露在了黄昏中。
“家人?”我皱眉,家人是毛?是x伴侣还是朋友还是传说中的爱人?我问他。
“就是家人,你没有家人。”他看我的眼神里,有可怜。
我那一瞬有种想杀了他的暴怒,又觉得空,就是心突然变空,刷拉一下子,刚才的幸福感好像洗了冷水澡,站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有过家人,”我缓缓说,路过一个屠夫的家,一股血腥味冲上鼻孔,虽然动物血里有我讨厌的味道,我还是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他们都离我而去了。”
“只有爱和死才能让家人分离。”黄昏中,心上有伤的少年,诗一般的语气,换来了我俩一路无语。
晚上的时候,我想到了某些人也许又要爬床,就无奈。
然后我就把威廉扯到了我的卧室。
“这样不好。”威廉不看我的脸,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微微颤抖。
“挺好的啊,我觉得挺好的,你要是我的childe我们就是家人了,家人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嘛?而且,为了让你更好的了解我,咱俩要增进感情啊。”我看着威廉那种羞答答的表情真的是无比的爽啊,“不应该睡在一起吗?”
“可是……”
“咱们两个都是男人啊,你怎么脸红了?”我故作惊讶状,问他。
“可是……可是……”这孩子的脸已经红得像番茄了。
“啊,威廉,难道,你喜欢男人!”我捂着嘴,非常惊讶的看着他。
他的脸已经憋得不行不行的了,
我觉得威廉是喜欢女人的。
对于那个年代的贵族来说,男孩女孩的味道都差不多,少妇是另一种风韵,喜欢青年的基本上不存在。毕竟男孩是用来玩弄的,而且还有人写过研究文章,说十三岁的最好,因为他们已经能经得起激烈的爱抚,又柔软的恰到好处。
长叹一声,我的老胳膊老腿早已经不能引起一般男性的性趣了,岁月啊,年华啊。
“不是。”威廉的脸已然是滴血番茄,“可是你……”
他貌似要说我和蜃的事情,但是说不出来。看人家这儿子养的,也太纯洁了吧。
“那就睡在一起吧,给爸爸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我把他往床上摁,边摁边扒。别的技术我不行,但是扒衣服技术早已臻于纯属。当然,我就是想扒了给他换睡衣。逗弄威廉这样纯洁的孩子的确是一大乐事。
“哇,威廉,你皮肤真好啊。”我的手触摸到了一片滑嫩细腻。
威廉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忍无可忍。
我还想继续欺负下去,可是事实证明,魔法天才的智商相当高,情商也不低。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脸,放弃了一切反抗。
我动作一滞,看着他。
他薄薄的嘴唇张开,发出了一个唇音:“妈。”
好办法,我彻底的萎了。
汉斯就在这个当口敲门进来了。
“打扰你了,主人。”汉斯一脸我就是故意来打扰你娘脑壳的的抑郁表情,举着蜡烛。
忘了说,室内,早已经有了一个散发着温和光芒的魔法球,是威廉刚才点燃的。和阿多尼斯那个暖炉相似,这个,散发着的却是恰到好处的温暖的黄光。
自从知道了汉斯是血族,虽然我觉得我必须拉拢利用他,还是有隔阂。对付这种家伙让他死心塌地的方法是上他没错,可是就是有那么点不想,不愿意。
就先保持在这种程度吧,不行再想别的补救措施,阿门。
在政治上,我始终是单纯,不能对自己狠心的单纯。
“主人,阿尔罕不拉的长老们和血族们都已经通知到了,”汉斯对我说,“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您看这样可以吗?”
“好的。”我回答,“一会你去叫佐拉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明天的相关事宜。”
我本来想搞个晚宴,但是汉斯和佐拉都反对。他们说有个舞会就好。汉斯补充,有些血族喜欢的进食方式,另外的血族会作呕,我大概能想象到,于是作罢。
威廉完全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们在这讨论与他无关的东西。
我说我想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行为,作风,汉斯却说,我只要知道他们是谁就可以了。这和活人的世界就非常的不一样了。
我问汉斯为什么,汉斯文艺劲又一股一股的冒了出来,“你不能违背你的血。”注视着我的眼睛,就这么一句话,看得我发毛。
“什么意思?”我问。
“血族的世界是由血的秩序构成的。弱小的血服从强大的血。”汉斯解释的我更混乱了,“你不能违背你的血,这是一条血族的真理。”
“这也是罗尔斯罗伊斯城的谚语,屠夫的儿子还是屠夫,贵族的儿子还是贵族。”我表示我理解了一部分。
“你是natural,你的血强非常强大,并且,你是由奈泽任命,由长老会承认的领主,最强大的血认同了你,弱小的血必然会服从他们。你如果想要更大的权利,只需要跟强大的血斗争。”汉斯用跟我报我的葡萄庄园收了多少税,我的佃农有几个死掉了的表情跟我说这些,我一时还真不适应。
“那么,阿尔罕不拉堡最强的血是谁?哪个族的?他会听命于我吗?”我问汉斯。
“元老会,是辅佐亲王的机构,也是一个地域的长老组成的会议,它和亲王互相监督。”汉斯说完顿了顿,我再次有了他在说主人,今年春天农庄的税已经收好了的即视感,“阿尔罕不拉元老会的会长现在坐在你面前,主人。”汉斯笑得很淫==荡啊。
你不能违背你的血。
除了弱小的血对强大的血的服从,还有另一层意思,我在和阿尔罕不拉堡的血族们的舞会上了解到了它。
那是一种认同感。
他们尊敬我,像敬爱自己的家中年老的亲人,也像尊敬他们自己。
和元老会的见面进行的很顺利,可以看得出来,元老会的老家伙们,个个活了100年以上,是老谋深算之徒。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卓梵族的势力在里面占有压倒性的优势,我终于了解了奈泽已经给我做了很好的准备是什么意思。
我们约好,来日再进行一次系统的议事。
“我的childe到了适合的年龄,请您允许我对他初拥。”有一个高大的青年领着另外一个稍微瘦小的家伙到我的面前,我比较关注的是,竟然是手牵着手。
这是我职责的一部分,管理这一片土地上的血族,这片土地上所有被创造的新血族都要经过我的承认。
“理由?”我问。
“我们是家人。”瘦小的家伙羞涩的看着地板,高大的家伙朗声说。
“我允许。祝福你们。”我坐在那里微笑,仿佛我已经坐在那里600年。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转眼间600年过去了,我正在你们这个国家的超市买盐。
其实我是非常希望这么写的,可是我不能。
有时候我觉得古堡是我的家,又是我的坟墓,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因为,那短短几十年的致密,远胜这600年的平淡。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本以为,这样美好的日子要一天天延续下去的时候,战争,终于来了。
杰要维持和教廷之间的稳定关系,必须卖了血族。他做的非常对,非常成功。教廷是头贪婪的狼,总是想要更多的财富和土地,血族的土地不多,但积累的财富不计其数。
力量和财富不平均的时候,战争就产生了。
战争,终于产生了。
还有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第二十章炼狱底上
在13xx年到13xx年间,有某一个大陆上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我们叫它圣战,而你们人类给了它另外一个名字——黑死病。
某个教廷因为此事件失去了其绝对的统治地位,而人类迎来了另外意义上的光明——文艺复兴。
历史的好玩之处在于,可以由胜利者随意篡改,也有人深信不疑。
而我的这个故事的好玩之处在于,它是假的,它的人名地名一切都是假的,故事也真的是假的,它发生于一个架空的大陆在一个架空的时间。请相信世界上没有吸血鬼,并没有一个600多岁的老家伙活到现在,还在这里写下这些癫狂的不合常理的故事。
真话远比谎言可怕。
所以请一定要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岚问我,你会不会希望有一天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们都还是罗尔斯罗伊斯贫民窟的小孩子们,我去你床前把你从破棉被里拖出来,咱们一起去贫民窟的荒地上玩泥巴玩石头抢那个小女孩的洋娃娃。
我当时嘴硬的要死,我说不,我最希望时光停留在这场战争发生前,我和两个儿子宁静的生活在阿尔罕不拉堡,一切和你绝无关系的时候。我希望我在午后的阳光中醒来,发现我在阿尔罕不拉堡的后院,威廉静静的坐在我身后读书,苏带着莴笋在草地上学步。
我当时的确是嘴硬,但这并不算是谎言。那是我之前的生活中绝无,后来的生活也不复的安逸宁静。
卑鄙的我,宁愿回到那个我什么情感都没背负的时候。
战士为荣誉而死,飞鸟为食物而亡。
那年教廷准备了圣骑士十万人,苦难兄弟骑士团五万。它们把整片大陆的黑暗归结于血族的存在。只要这片大陆上的邪恶消失,上帝就会祝福这片大陆,从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就像它们把儿童骑士团逼向绝境和人口贩子那样,上帝的祝福,是那个时代大众的信仰。
据报,教廷此次的目的不再是寻找金钱和住所,而是毁灭血族。完全毁灭血族。血族和教廷的纠葛时间太久,而新的当权者据说极端仇视血族。
新的当权者并不是教皇,本笃的最高处那只是个被扶植的傀儡,但是到底是谁,是我们也十分迷惑的事情。
防御吸血鬼的小册子满天飞,当然要一个银币,至少要一铜板。还有教堂是圣符圣水什么的,很好玩。前两天我去阿尔罕不拉堡的一个庄园查看,看到一个乡绅脖子上挂着一串大蒜,拄着手杖,用非常高雅的步子行走在乡间,吟诵着圣诗集。
当大队的圣骑士出现在离本笃最近的开尔文省的时候,我也刚好训练好了自己的一万亲兵和一百个血族随从,安置好自己的血奴,阿尔罕不拉堡的一切运转正常,莴笋已经会叫爸爸并且会走了,威廉已经长得比我高了,我正做好一切准备找蜃的麻烦。
和阿尔罕不拉的元老会纠结了好一阵子,派威廉暗杀了一个路森族的长老后,他们终于服帖了。
过程很简单,我感谢母亲给我的血。它自带统治和创造阴谋的本能,还包邮哦亲。
对于野心勃勃的人,战争永远是一件好事。
“我反对!”我在血都的长老会议上高叫着。
昨天,凯尔文省亲王的一座别墅被攻下,血奴损伤大半,三十二个血族死亡。据密报,这次教廷的目的和几十年前一样,是血堡。
几十年前,就是安的辛西娅阿姨死掉的时候,是圣骑士的第一次远征。教廷在那一年开始发现血族的存在和其对某些地域的实际统治,并且开始有组织的攻击血族。
血族的个大家族在那一年定了一个什么什么会议并且签订了协议,我血族史背的并不怎么样,因为我记不住复杂的名字。从此血族间守望相应,王不再作为摆设,而是真正的统领者。
“我的亲兵还不成熟,的确我现在实际统治着阿尔罕不拉的大片区域,可首先远征另民众生疑,其次,阿尔罕不拉堡的很多民众拥有对教廷的信仰,如果我首先贸然对教廷开战,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圆桌上,我义正辞严,“的确我现在出兵会是挽救那位亲王先生的巨大力量,可是为之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
“所以你拒绝出兵吗?”那家伙的声音带着爬行动物的阴冷,他是路森族的一个长老。
“不,时机,是时机先生,我认为,同样的力量,放诸于不同的时间,所得到的回报是不同的,而我希望所有人的努力能得到最好的回报。”我回答,引起了短暂的沉默。
“斯卡保罗伯爵,您怎么看?”我把皮球踢向了他。那个路森族长老提出的要求明明不合理,只是为了削弱我而存在,而同为路森族,他不能反驳那个长老的说法。
“我们是否,太温和了?”蜃温和的说。
当他开口,我发现,这终究不是人类的世界。
“我怀疑我们太温和了,给了教廷可乘之机。这次教廷出兵,可是来毁灭我们的。你们是否太温和了?”蜃的眼里闪烁着觉得事情有趣之极的光芒,那莹红几乎被点燃,我感觉到了他的兴奋。
“是的,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的,先生们。”那个爬虫类路森族长老应和,“我们不是可以创造末代吗?”
末代,末代血族,levele,可以直接被创造,只要高等血族的血,给予尸体一点点血,只要一点点血,没有理智,会吸血,听从血的主人的命令,像僵尸会腐烂而完全没有自主意志,如果放任不管会像瘟疫一样传播的血族。因为,给予他们的血太少,里面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复活,这血的力量又驱使他们不死,去吸食其他人类的血液。
像你们这个时代电影里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