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戈眼眶酸涩,她的话像糖又像刀,让他的心似乎被细密的疼痛侵蚀。他的羡羡一直都这样用力地生活着,她努力又认真地做着每一件事。
她勇敢、热忱、善良、天真又聪慧。
她是他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沈临戈上前一步拥住了闻羡,他抱得很紧。摩挲声透过话筒都传了出来,这是在场的人第一次见到沈临戈流眼泪。
他一直是无比强大的。。
可此时他只是拥着这个女人,像凡人一般感动流泪。
宋明溪也哭红了眼眶,她看着前方她珍爱的两个孩子。这个世界太大了,人的一生能遇到这样的人并不容易,他们都很幸运。
底下的朵朵她们已经泣不成声,她们一路看着他们都到现在。
沈临戈侧头看着还脸上满是泪水的闻羡,他喉间干涩,但他仍旧嘶哑着声音问道:“羡羡,我想吻你,我可以吻你吗?”
闻羡抬起微红的眸,下一瞬便踮起了脚尖向他唇边送去。
沈临戈低头万般轻柔地吻住了他的新娘。
台下掌声缓缓响起,他们似是不敢用力,怕惊扰了这对新婚的恋人。
江心景拿着纸巾狼狈地擦着止不住的泪水,江心晚偏头看他一眼,难得没有教训他。这些日子,她的弟弟长大了不少。
池砚与抬手拍了拍江心景的肩。
就在气氛正好的时候,管家忽然急匆匆地走来。他快步走到宋明溪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宋明溪怔了片刻之后便看向了闻羡。
沈荣生悄声问:“怎么了?”
宋明溪轻咳一声,有些不确定道:“我们家..刚刚好像发财了?”
沈荣生:“......?”
不远处,正有一群人朝着婚礼现场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金发的白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他的手里还拿着两份文件。
沈临戈和闻羡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他仍将她抱在怀里。
来人走近沈临戈和闻羡之后先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沈临戈才出声道:“闻小姐,我是您母亲常霜女士的律师arvin。这是她留给您和您先生的文件,只要你们签字,这份文件便会生效。”
arvin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微笑着对闻羡道:“闻小姐,常霜女士给您留下了上百亿的资产。这份遗嘱在您22岁周岁当天生效,如果您已婚,您先生将享有20%的资产。”
“祝你们百年好合。”
闻羡怔愣地看着arvin,她有些无措地和沈临戈对视了一眼。
这个传言,竟然是真的。
但条件却不是如秦怀所说,条件只是她年满22周岁而已。
今年闻羡刚满22岁,她在自己婚礼当天拥有了上百亿的遗产。
arvin说的话只有距离主台的几个人听到了。沈荣生诧异地看了一眼宋明溪,他拧着眉想了想:“我怎么觉得是羡羡吃亏了呢?”
宋明溪:“...这下好了,你儿子随时都有可能会丢老婆!”
沈荣生叹了口气:“是我不够努力。”
坐在下面的江心景目瞪口呆地看着闻羡,他愤愤道:“与哥,我现在去追我嫂子好来得急吗?我就不应该屈服在我爷爷的棍棒底下!”
池砚与嘴角微抽:“你当嫂子看得上你?你也不看看我哥当时追人追了多久,从明城追到黎城,又从伦敦追到黎城,来回折腾不知道多久才把我嫂子留在明城。”
“这期间我哥工作还一点都没落下,沈氏上季度的股票一直在涨。你自己掂量一下。”
江心景:“...那还是算了,我也养不起我嫂子。”
闻羡直到签完字人都是懵的,她看向沈临戈。沈临戈却没有看她,他蹙着眉问arvin:“我可以拒绝签字吗?我不需要这20%。”
闻言arvin挑了挑眉,他从善如流地收起文件笑眯眯道:“当然可以了先生,既然这样您的这一份文件就作废了。”
arvin再走之前又对他们说一遍:“祝你们百年好合。”
底下的江心景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我哥牛,我哥这思想觉悟绝了,不愧是我哥。”
池砚与哼笑了一声:“除了嫂子,他什么都不要。”
台上闻羡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沈临戈,许是因为哭过,她的眼眸亮得仿佛是森林深处的清泉,而他便是饮泉的鹿。
闻羡雀跃道:“沈临戈,以后我能养你了!”
沈临戈弯唇摸了摸她的发,她的发上挂着白纱,他只是轻轻地碰了碰:“你一直都能养我,从一开始,就是你养我的。”
“你给我钱让我去明城玩,让我好好吃饭,让我照顾好自己。”
“羡羡一直都在养我。”
闻羡看了他一会儿,又扑进他怀里。
...
这一天,沈氏的灯彻夜都未暗。直到凌晨两点他们才送走所有的客人,沈临戈当晚喝了不少酒,这是他和闻羡的新婚夜,他很高兴。
他是被池砚与和江心景扶回房间的,池砚与还不住嘀咕:“我哥真喝醉了,我这是第一次见他喝醉。今天我哥又是流泪又是醉酒,传出去还见不见人了。”
闻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沈临戈已经被丢在了床上。他闭着眼睛靠在床头,礼服外套不知丢去了哪里,领结松垮垮地系在衬衫上。
他的脖子红了一片,脸上也满是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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