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巴黎葛朗台宅邸的门槛前途堪忧——注定被人踏平啊!
维克托本该对这件事大为吃醋,只不过他正在联络人选重组内阁——倾向他们这边的有力内阁,好在王储问题上占据优势——再加上他自己的本职工作,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关注别的事情。而且,就连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最大而唯一的情敌,他这辈子估计都没法超越了——
工作什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完啊!
既然没有出轨什么的问题,也就只能……忘记它吧……
在当天夜里,夏尔正挑灯处理葡萄园的相关事宜,外头响了两下敲门声。
夏尔有点疑惑。因为事情多,他一贯睡得晚。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就连维克托都已经回了自己车厢,他的仆人安托万也被他打发去休息了,还有谁会来找他?
“夏尔。”仿佛感觉到夏尔的迟疑,外面的人主动发出了声音。
“公爵阁下?”听出声音的夏尔更加疑惑,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门外,斐迪南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大衣,脚上穿的也是很轻便的薄靴子。“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他进到车厢、等夏尔把门关上之后,才这么说。
“您请先坐。”夏尔依旧有点没回过神。这时候夜深人静,斐迪南想跟他说的事情一定是没法子白天当着众人面前说的。而这种敏感话题,会是什么?
斐迪南在夏尔堆积如山的文书对面挑了张扶手椅。
刚刚入春不久,夜晚带着寒凉的潮意。他似乎随意地打量了一遍四周,但双手轻轻地搓动着。手套细致的棉面发出极轻微的窸窣声,就和烛芯燃烧的噼啪声没差多少。
夏尔注意到斐迪南的这种动作,心想对方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在紧张。“时间太晚了,很抱歉没有咖啡招待您。”
斐迪南点点头,并没有回答。但这句话可能提醒了他,关于他不自觉的小动作。为了合理地掩饰,他不着痕迹地向前倾身,同时把原来放在膝盖上的手移到了侧边。“对于我的不请自来,你一定有些猜想了吧?你一贯机灵,是不是?”
夏尔用同样的目光看回去,直到对方深色的瞳仁里。两人都没有躲闪,就保持着这样的对视姿势。
斐迪南这种行径可谓是偷偷摸摸,实在不该是个高贵的公爵该做的事情。而且,要甩掉身边的仆从,对贵族们也是一种很高的挑战。
现在,斐迪南这两样全做了。并且他还做了第三样:几乎是直接地抛出了关键问题!
“我只知道,您的消息一贯灵通。”夏尔微微笑了。他已经能肯定,对方是为什么来的了:他们正着手准备把阿图瓦伯爵从王储的位置掀下去,然后,问题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