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维克托干脆地否认,“虚虚实实,一向是他最爱玩的手段。但要我说,”他说着垂下头,让自己的目光和夏尔的在半空中胶着,“就算他手里真有点什么,我们也不怕他。最大的充其量,也就是增添一点小麻烦而已。”
夏尔眨了眨眼睛。这时代,人像全部靠画,消息全部靠写,根本没有后世的什么针孔摄影机之类高精尖的玩意儿。
也就是说,就算米歇尔曾经派人跟踪过他和维克托,也没有实质证据——最重要的一点,他可没有和维克托写过情书之类的东西,再怎么说也是红口白牙而已。
如果两边之前关系尚好,还危险点;可如果是敌人——尤其米歇尔和维克托几乎是众所周知地看对方不顺眼——那人们就有可能更偏向有人污蔑。
另外必须要说的则是,承认跟踪就已经侮辱了自己的名誉,给人的可信度大大降低;从非法渠道获得的证据,在法律上的可信程度也不足。
正如维克托所说,麻烦有,但并不致命。
“他不会做些没好处的事情。”夏尔沉吟道。“就假设他手里真有什么好了——如果他真准备对我们不利,那又何必说出来提醒我?暗中进行不是更好吗?”
维克托嗤了一声。“所以你明白,我到底为什么不待见米歇尔,就算他后来倒戈到我们这边也依旧如此。作为对手,他很难缠;作为合作伙伴,他的事情也依旧很多——因为无论怎么说,他都把他自己的利益摆在其他所有东西之前!”
“这对合作来说是个不利因素。”夏尔客观地分析。“就算是兄弟俩,利益目标也不见得能完全一致,更何况两个原本毫无联系的人?求同存异才是真理。”
“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需要用到这个词。”维克托接下去道。因为,只要夏尔想要的,他都愿意给!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很快地变得黏糊糊起来。在交换了一个深吻过后,夏尔才接下去道:“那你觉得这件事要怎么办?”
“我想先听听你想的。”维克托轻声回答,一只手还在夏尔鬓边流连,卷着短短的头发玩,动作轻柔暧昧。
夏尔觉得,维克托这种反应无疑在暗示“让那个米歇尔哪儿凉快滚哪儿去”。“两种,”他简洁地归纳了自己的想法,“第一,继续合作,但估计需要同时让出我们手里的部分底牌。或者更准确的形容,看看米歇尔打算为他想要的东西付出多少,我们才好做出一个衡量。”
维克托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太便宜他了。”
“第二,就是直接告诉他,要么听我们这边的,要么就拆伙、他爱和谁玩和谁去。”夏尔继续道。“我猜这种一定更对你的胃口。”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语气里不可避免地带上了笑意。
“要我说,这两种都太便宜他了。”维克托不以为然。他在夏尔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脾气,但他分得清他的情绪和现实的差距、并不意气用事。“但鉴于米歇尔所能造成的最大破坏力也不过那些,那这件事你照你喜欢的来就行。”他这么说,弯下腰,一口亲在夏尔唇上:“他觉得你做人太过温和,不如就让他感觉一下这种‘温和’?”
说好的“照你喜欢”呢?还不是忍不住提出了个很具有倾向性的建议?
夏尔忍俊不禁。“我觉得我要糟糕了。”他嘟哝着抱怨,同时伸出手,从维克托后背绕到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