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谁生气了。”蔡绿没好气地笑道,“我哪有那么小气,我只是觉得夏帆经常这样捉弄我,我讨厌他。”
“哟,你每次都说讨厌他,可每次他一来找你说话,你就贱兮兮地乐。”我对她的“一笑泯恩仇健忘症”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仍是推辞:“你不用给我钱,他会还给我的。”
我说:“药是给我买的,我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呢。你还是拿着,别跟他一般计较啦。”
我们正说着,上课预备铃声就响了。
蔡绿收了钱,我既松了口气,觉得不用欠夏帆的人情了,又暗暗心疼自己那点可怜的零花钱。我打开书包拿书,看到书包里躺着两盒一模一样的止泻药,心头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溜溜的感动来。
我们下午两点四十五分上课,第一节是我最头疼的数学课。
五分钟后,上课铃声响了。
何老师两根手指夹着宽宽大大的人教版数学课本进来了,嘴上似乎在哼着小曲,胖乎乎的脑袋摇来摇去的,只差兰花指没翘起来。
何老师人到中年,身材微微发福,所幸他个高,依稀可见年轻时帅气的模样,还不算长残了。
他讲一道概率题,举一反三,语调铿锵,话语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很多同学始终仰着脖子像听戏那样入神,我不明白何老师为什么不去教语文。
我的哈欠打的一个比一个长,我真后悔选理科。我文科功底比较扎实,读文科应该如鱼得水,可惜听信了学长学姐们所谓的读文科将来就业困难的论调,我强迫自己读了理科。
熬到五点多放学,符卷站在我们班教室门口对我说:“走,我带你去找奶茶店老板算账。”
夏帆嚷嚷着他也要去,还拉上了蔡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