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兵丁互相恭维,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可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孩子都是秋南安排的。
经过这一年多的锻炼,秋南也学了不少东西,孙七已经十五了,和孩子们一起玩有些不合适,就跟着他哥孙六一起混。
在郭浩的安排下,年龄最小的秋南反而成了老大,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隔三差五给他两文钱,请孩子们吃糖。
于是郭浩和秋南配合,是不是演一场戏,哄抢郭浩“好不容易”要来的钱,弄得郭浩嚎啕大哭。
日子一天天过去,夫妻俩好像忘记了这个大儿子,也知道他在城门口要饭,应该是饿不死,在他们看来,哪怕是饿死了也没办法。
而郭浩,除非实在太饿了,轻易是不会回去的,他在那个土地庙里弄了个窝棚,平时和土地老爷作伴。
可是这里四处透风,冬天是没法住的。
……
天福六年九月,开封成来了一队人马,百姓们都知道来了大人物,纷纷躲闪到两旁。
只见为首的是两位年轻人,二人骑着马,一身华服,容貌俊郎,仪表堂堂。
看着百姓们卑恭的样子,其中一人道:“大哥你看他们如此卑微,都是咱们的奴隶啊!”
另一个闻言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二弟慎言,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都是大晋的百姓。”
“怕什么,父王马上就是皇帝了,到时候你我都是皇子,这天下都是咱们石家的,百姓自然都是咱们的奴隶!”
一人说完,另一人好像很高兴,躲在人群中的郭浩听见这番话,不由得心里一动。
“这两个人说父王,此时的王爷只有石重贵一个,正在开封做府尹,如此说来他们是石重贵的儿子,好像都在外面做节度使,此时回来难道石敬瑭不行了?”
郭浩心里想着,具体时间他也不清楚,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晋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
皇宫中,石敬瑭坐在龙椅上,时不时咳嗦两声。
只见他身穿龙袍,面露愁容,长着一双凤眼但眼窝深陷,眉毛因为本是上挑却不坚挺,高鼻阔口,连鬓络腮胡子,脸色有些发黄。
“咳咳,重贵啊,延宝、延煦都回来了吧。”
“回父皇,延宝、延煦都回来了,现在正在宫外等候。”
“好,等下了朝让他们来见我,诸位臣子还有什么事需要上奏么!”
这时从大臣中走出一人,高声说道:“臣桑维翰有奏!”
石敬瑭见是宰相桑维翰,很是重视,正色问道:“爱卿何事,且说与朕听。”
桑维翰闻言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拿出一本奏表,道:“这是成都节度使安重荣的奏表,请圣上御览。”
听到是安重荣的奏表,石敬瑭皱了皱眉,心说他没事上什么奏表,其他大臣听了也纷纷猜测。
“安重荣在成都呆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上表了,难不成是嫌成都地方不好,想要上表移镇?”
大多数都是这么想的,石敬瑭也是如此,只见他挥手道:“朕最近头疼的紧,奏表我就不看了,爱卿给朕念一下吧!”
“这……”桑维翰有些犹豫,继而道:“陛下,安重荣这奏表的内容有些不妥,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有什么不妥,难道他还敢骂朕不成,让你念你就念!”
“是!臣这就念!”
说完桑维翰打开奏表,朗声念道:“臣昨据熟吐浑节度使白承福、赫连公德等,各领本族三万余帐,自应州地界奔归王化。
续准生吐浑并浑葜苾两突厥三部落,南北将沙陀、安庆、九府等。
各领部族老小,并牛羊、车帐、甲马,七八路慕化归奔,俱至五台及当府地界已来安泊。
累据告劳,具说被契丹残害,平取生口,率略羊马,凌害至甚。
又自今年二月后来,须令点检强壮,置办人马衣甲,告报上秋向南行营,诸蕃部等实恐上天不祐,杀败后随例不存家族,所以预先归顺,兼随府族,各量点检强壮人马约十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