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刘承佑想清楚怎么办,契丹军队又来了。
契丹入寇,横行黄河以北地区,诸藩镇各保自身,没有出来抵抗的,刘承佑与大臣商议,决定任命郭威出镇邺都,让他督率诸将来防备契丹军队。
谈到郭威的官职时,有了不同的声音。
刘承佑道:“郭侍中镇守邺城,这枢密使的职务,是不是可以免去了。”
刘承佑说完,史弘肇道:“陛下,臣觉得不妥。”
苏逢吉站出来道:“怎么不可,自古以来并无这样的先例,郭威镇守在外,还要这职务何用!”
史弘肇道:“陛下,郭威兼领枢密使,就可以在外根据情况机断行事,各路军队因此畏惧服从,号令便畅行无阻了。
如果免去了他的职务,名不正而言不顺,郭威就无法督促朱军,陛下又何必派他出去呢。”
史弘肇说完,刘承佑点点头,虽然他想削弱郭威的势力,可这个关头不行,契丹可不是闹着玩的。
史弘肇见状看了一眼苏逢吉,苏逢吉冷笑道:“用内朝官节制外朝官,是名正言顺的;如今反过来用外朝官来制约内朝官,难道可以吗?”
“你!”
史弘肇有些恼火,刘承佑见二人要吵架,有些不悦地说道:“够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郭威始终保持沉默,
朝会散去,二人不欢而散。
过了几天,朝廷下制书任命郭威为邺都留守、天雄节度使、枢密使之职照旧。
同时颁布诏书到黄河以北地区,所有军队、武器、钱财、粮草,只要见到郭威签署的文书,立即都应接受命令负责提供。
第二天,朝廷权贵在窦贞固的宅第聚会宴饮,史弘肇举起大杯向郭威劝酒,厉声道:“昨日朝廷的议论,竟是何等的不同!今日我与贤弟痛饮此杯。”
苏逢吉、杨也举杯道:“这都是为国家之事,何必介意!”
史弘肇又厉声道:“安定国家,靠的是长枪大剑,哪里用得着毛笔啊!”
王章道:“没有毛笔,那钱财军赋又从何而来呢?”
矛盾再起,这酒也没法喝了,文武双方再次不欢而散。
几天后任命左监门卫将军郭荣为贵州刺史、天雄牙内都指挥使,刘承佑算是表了态。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初三这一天,郭威向刘承佑辞行。
“陛下,太后随从先帝很久,经历许多天下之事,陛下年纪尚轻,有大事应当接受太后教导再行动。
亲近忠诚正直的君子,远离谄谀邪恶的小人,善恶的界线,应当仔细分清楚。
苏逢吉、杨邠、史弘肇都是先帝的元老旧臣,尽忠报国,希望陛下放心任用他们,必定不会坏事失误。
至于边疆征战之事,臣下愿竭尽绵薄之力,或许可以不辜负陛下的委托。”
郭浩说完,刘承佑认真的拜谢,郭威走后却是有些不耐烦,心说我就是信你们这些大臣,结果我就成了傀儡。
“就先让你们得意几天吧!”
第二天,刘承佑下敕书命令:“各防御使、团练使,如果不是军务机要,不得擅自直接向朝廷进奏言事,都须先申报各地观察使斟酌后再来奏闻。”
又过了几天,任命皇弟山南西道节度使刘承勋为开封尹,加官兼任中书令,刘承佑打算收回权利,所以把自己尚未成年的弟弟都用上了。
起用郭威,是无奈之举,毕竟现在只有郭威能够节制各地藩镇,不用他不行。
而朝中那帮大臣,迟早会解决他们,在郭允明的参谋下,刘承佑渐渐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