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苦了我的哥哥嫂嫂,分居两地不能相聚,嫂嫂眼看就要生了,大哥却不在身边,这让我们如何放心的下。”
“嗯……”
李煜也觉得这件事有些难办,确实是挺让人揪心。
“这样吧,我派人帮你,就用我的车马送陈夫人,让他们夫妻团聚。
要说还是老师厉害,二十四岁的节度使,有史以来没有几个吧,而且还是河东那样的要地,估计契丹这次要倒霉了。”
听到李煜肯帮忙,陈宁儿的心里稍安,嘀咕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么,你老师现在可是武将,你怎么还那么佩服他!”
“武将怎么了?你没看过老师新写的词吧:
怒发冲冠,莫凭栏、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一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丁未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不咸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契丹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李煜念罢,就连陈宁儿都觉得慷慨激昂,血脉偾张。
“老师这首词,道尽了他的爱国之心,之前他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当了河东节度使,契丹还能向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一首词,让李煜明白了什么叫爱国情怀,也明白了将军的心,所以他不讨厌郭浩带兵。
“笑,你还笑呢,郭浩攻打河东时,你父皇可是派兵了,结果都被周国打败了,难道你就一点不失望?”
听到南唐出兵,李煜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父皇出兵,可是父皇又不听我的,国家的事太复杂,根本不需要我操心,只要我每天都有书看,有纸有笔可以让我写字画画,我就很满足了。”
看到李煜一副不争的样子,陈宁儿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聚仙阁是个好地方,作为聚仙阁的总部,这里已经从最初的普通茶馆,逐渐发展为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
为了迎合大众的要求,聚仙阁把这里改成了高档会所,想喝茶听书的去聚仙楼,就在聚仙阁的对面。
而聚仙阁内,来的都是迁客骚人,正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所以李煜喜欢来这里,方便他和人交流。
“罢了,你开心就好,我那边还有事,不打扰你的雅兴了,大哥不回来了,我还要安排嫂嫂北上,本以为可以休息几天,这下有的忙了。”
陈宁儿走后,李煜笑笑,继续坐下看书,功夫不大,他的随从走了进来,还拿着一封信。
“郡公,娥皇姑娘来信了,好像是她做的新诗。”
“快拿来我看!”
李煜眼前一亮,直接扔掉手里的书,谁说千年不懂情,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
自从两年前聚仙阁前遇到了周娥皇,后来郭浩又带他们一起玩过,俩人就一直有联系。
不过郭浩走后,没有人帮他们牵线搭桥,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再加上周娥皇一天天长大,确实不适合抛头露面,二人只能靠书信联系。
一开始,二人只是说些悄悄话,慢慢的开始作诗,而诗的内容,渐渐不那么单纯,少男少女沉溺于这个游戏中,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蒹葭苍苍白露霜,所谓伊人水一方。溯洄从之道且长,溯游从之水中央。”
一首诗经改的小诗,去掉几个字,感觉变了,意思却没怎么变,这要是放在以前,李煜恐怕嗤之以鼻,但现在不一样了。
只见他提笔写道:“蒹葭萋萋露未晞。所谓伊人水之湄。溯洄从之道且跻,溯游从之水中坻。”
简单的文字,就能给二人带来很大的乐趣,这乐趣真的来自这首诗么,恐怕不是。
如果郭浩在这里,一定会羡慕二人,当初他和秋南经历的,很多是苦难,哪里能像二人一样,如此浪漫。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