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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扰了,录雪大人。”有个执行官跑过来,难过地对录雪道,“那个自走钟实在没办法修好,我想我们只能换掉它。”

“什么自走钟?”缪梨问。

“是放在国事司大厅的自走钟,我们用来对上下班时间的,是报时最准确的钟。”执行官告诉缪梨,“我们国事司有些工作分秒必夺,少不了那个钟,可惜从上星期开始钟就不走了。”

下级执行官来征询录雪的意见,结果得了个意外之喜。

缪梨听说钟坏,不假思索地道:“我可以修。”

“您?”执行官惊愕地道。

他下意识看了看缪梨的手,嫩白纤柔,根本不像拿过工具的样子。

那个自走钟很大,修理可是个力气活。

缪梨也在看自己的手。沉睡三百年,十指的茧都没了,不知道拿起工具来还习不习惯。

话全被他们两个说完,录雪没什么发言权。

这会儿执行官大人终于逮到话头打算谢绝缪梨的好意,却还是被行动派的女王抢先。

“这样,我帮你修钟,你让我拿礼物,好不好?”缪梨问。

录雪道:“女王……”

“一言为定。”缪梨对着录雪勾勾小拇指,快活地请那位执行官带她去看看自走钟。

下级执行官犹豫地看向被抢话的录雪,发觉上司虽沉默,却也没说不可以,博弈似的一咬牙,前方带路,把缪梨带到国事司大厅。

大厅空旷得很,是执行官们上下班必经之处,现在是上班时间没多少魔种待在这里,于是除了缪梨跟执行官的足音再无其他声响。

自走钟安安静静竖立在对门的墙壁,如同一块时间的丰碑,由于丧失工作能力,它的光华衰弱下去,死气沉沉,倘若被撤走,就真成了没价值的无用之物。

地上散落着工具,由先前的修理匠留下,他们还拆了钟的一些零件,也不装回去,像无德的医生摘除病人五脏又弃之不理。

缪梨一看,连连摇头。

陪着来的下级执行官瞧见缪梨摇头的动作,以为她束手无策,心道果然女王是纯粹的说着玩,身处高位便以为无所不能,生活哪有那样简单。

即便如此,他也得陪着笑,好声好气地请缪梨打道回府。缪梨有两重尊贵身份,无论哪一重他都得罪不起。

可劝回的话尚未出口,下级执行官就听见缪梨道:“好,我要开始了。”

他眼睁睁瞧着女王捋起裙袖,从地上捡了工具直奔自走钟,先是趴在钟膛上听,随后拧一拧钟的发条,再开始麻利地拆出钟芯。

少女的动作老练干脆,对沉重的工具抓握自如,哪里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王,分明是经验雄厚的工匠。

缪梨不怕重,不怕脏,倒机芯用油时沾到手上也不抹,只全神贯注地修她的钟。

她这番工作不知进行了多久,下级执行官看得呆住,浑然不觉时间流逝,等觉察身旁多了个气息才惊而回神,转头一看,是录雪站在那里。

工作狂魔暂停工作跑来看修钟真是破天荒第一次,比缪梨会修钟还让下属震惊。

录雪看着缪梨辛勤工作的背影,不发一言,脸上没有情绪,情绪都沉淀在眼眶里。

缪梨装回机芯,拧上发条,闭起眼睛等待几秒,如愿以偿听见钟内传来清脆美妙的声音——

滴答,滴答。

“修好啦!”缪梨高兴地回头,举着工具报喜。

眉目弯弯的模样,任谁看了也会烦恼尽消。

她很快发现录雪也在,笑意却没半分减退,跑过来不住地问:“怎么样?”

下属将自走钟检查过一遍,惊呼道:“真的恢复工作了,缪梨女王好厉害!”

缪梨对这样的夸奖最是受用,洋洋得意地道:“要做工匠国的女王,首先得是个好工匠才行。”

她会的很多,可不光修个钟而已。

欢快的雀飞到银发执行官跟前,她问他:“现在可以去拿礼物了吗?”

录雪发觉缪梨的手背沾了脏脏的油污,伸手进口袋,想摸手帕,犹豫一下,最后掏出的却是库房钥匙。

“可以。”他道,“我带您去取,女王。”

缪梨的第二个如愿以偿,是顺利进入国事司库房找臭大臣的小房书。

她的子民真是很热情,德发汇报说送了“一些”礼物,殊不知“一些”等于“很多很多”,要不是外交大臣分门别类叠放得很好,缪梨都不知要从何找起。

录雪在门口等着,缪梨在里头埋头翻书。

赠礼中的文本不多,翻阅时间不会太长,缪梨努力搜索劲爆封面却一无所获,直到拿了最后一本大部头,翻开书页,脸“轰”一下红得热气蒸腾。

最有内涵的往往最低调,封面那么朴实,内容却那么提神醒脑,缪梨忽然能够理解外交大臣为什么把这当作传家宝,也忽然无比庆幸礼物还没开封,否则极度影响两国建交。

缪梨心脏怦怦跳,不敢再看,合上书,有些腿软地走到门口,对录雪道:“找好了。”

录雪一伸手:“那么等我检阅过,您就可以把它带走。”

“检……阅?!”缪梨发一大愣,反应过来后语出艰难,“你要看吗?”

不明真相的执行官满脸认真:“不错。它现在是我们可欧蒂奈的所有物,交付给您之前必须由我检阅内容,确认一切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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