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兄弟了。兄弟在他眼中算什么?偏偏我又是一个在乎兄弟的,总觉得若是真把那个女子如何了,这辈子兄弟恐怕都做不成了。如何都是下不去手,派不出去人。对了,还有那个叫莫弦的。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也是当真不懂。他说反也好,不反也好。都好。既然是个两面派,那为何又来投靠我们呢?当初一勾搭他,便是过来了。说的好像真为天下正义似的。”张智嘟囔起来便没个完。一边往嘴里头倒烈酒一边说着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又断断续续的。
而那乔亮便是最直接。满脸最具辨识度的那大胡子沾了许多的酒,倒是极符合他那个从来的样子。他倒是不邋遢,可是不知怎么的,却总看起来邋邋遢遢的。此时他也喝了许多酒,眼瞧着那小二哥已然瞌睡的趴在桌上睡着了,才又说道:“你就是娘们兮兮的。要是我,便直接把小娘们给掐死咯。如此最是痛快。那小娘们死了那胥沉朗还能如何啊?”说完,乔亮又瞧了一眼那睡得一直往外流口水,只觉得快要把整张桌子都给流满了的小二哥。
张智也顺着乔亮的目光往那瞧了一眼。对于那小二,他倒是不曾有乔亮那样多的顾忌。总觉得让他听去了什么,他也是不敢出去乱说去。不过不听去自是最好的。瞧完那小二哥,张智又说道:“你倒是利落。可这杀了那女人,我跟胥沉朗那兄弟便是到头了。唉,你说到头来,为何总是我在顾忌那兄弟之情呢?我看那姓胥的倒是一丝丝都不曾顾忌。”说着,又是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那乔亮听着张智又把刚才的话变着话音,跟烫剩饭似的又说了一遍,实在恼怒:“我就说你娘们兮兮的。如何把这话又说了一遍。要是依着我,干脆咱俩现在就去,把那小娘们掐死了算完。”
张智不想搭理乔亮了。而乔亮也是不想搭理张智了。
乔亮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是过去他认识的那一个。过去的那一个风流倜傥的,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说他娘们兮兮的都是轻的。什么时候这兄弟情搞得跟男女那点破事似的,这般的叽叽歪歪。
而张智也只觉得他找人诉苦是不是找错了。乔亮这厮哪里能懂他那些心思。只是虽如此的谁都瞧不上谁了一会儿,倒是也都不曾因此各自散去。又开始继续喝酒。只是许久没吭声。乔亮有乔亮想的,张智有张智想的。
大约都是想够了,过了一会儿,两人又开始说了起来。一小坛酒一小坛酒的往地上放着,此时那一个一个的空坛子围绕在两人的周围。乔亮先是说道:“对了,张兄,你这辈子可有什么喜欢的娘们吗?”
听到乔亮“娘们”这两个字,张智就不想听。只是到底忍住,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喜欢的女子,便是那张寡妇是不是?”
乔亮一听这就不高兴。这说什么呢?那张寡妇的事都过去多久了。说这些作甚!要说起这张寡妇那可谓是乔亮心头的伤。他喜欢人家,人家却嫌他粗鲁不喜欢她。最后嫁了个白面书生,跟个面瓜似的。最后倒好,又给病死了。要说啊。活该。村里人的人都说这寡妇克夫。他倒是不信,克什么夫。只是倒也是没勇气再去找了。后来便跟着这张智出来了。
一瞧那乔亮不高兴了,张智便又开始说自己的:“为何我便是不曾有个喜欢的女子呢?”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又开始跟那乔亮说:“我该不会是喜欢男子吧?”
瞧着张智脸上的那种恐慌,那乔亮心中郁结稍解。只是随后又说了一句叫张智很心痛的话。他说:“你或许跟那马吊里的那种破规矩似的,三六九万,通吃。”
听到这句话,张智是很心痛。只是心痛心痛便也如此了。还嘟囔道:“你才通吃。”如此说着,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