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毛毛,一时无话。
他不想编个不切实际的美好谎言欺骗孩子,却也不想给个残酷结果。
再者,毛毛是个机灵的孩子,邵彦东不认为自己的任何迂回战术能给对方带去任何帮助。
果然,邵彦东那无法控制的沉默让毛毛当即更加委屈了些。
泪水立刻决了堤,他抽泣声越来越大,整个小身体都缩到了椅子上,看上去让人心疼。
无奈地叹了口气,邵彦东重新抽了安全带下车,进了后门坐到毛毛身边把那小家伙揽到身边。
任那倔强的小东西靠着胸膛抽泣,邵彦东视线落在前方表盘泛起荧光的指针上。
“大伯……”
“嗯?”
“我不想他们分开……”揪着邵彦东衣服,毛毛抽吸着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邵彦东把侧倚着自己的毛毛干脆地抱到腿上,牢牢搂住对方,小心地拍着对方脊背顺着:“我知道。”
把毛毛带回公寓时,阴着脸的顾宇锋刚要说两句风凉话,但注意到邵彦东和毛毛之间的气氛以及那孩子明显哭肿的眸和红鼻头,便也破天荒地收敛了毒舌。
好不容易把那孩子哄去睡了觉,邵彦东又给弟弟和弟媳打了个电话——
意料之中,俩人谁都没接。
坠入沙发,邵彦东看着被自己放在茶几上的骆迁的帽子,不禁长声一叹。
“我说,这什么情况?”顾宇锋双手环着胸靠在冰箱边,瞅着仰在沙发上一脸颓丧的邵彦东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没看对方,邵彦东伸手捏着眉心,心累得多一句都不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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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邵彦东接到弟弟一通电话。
对方决绝地表示要跟黎雪笑离婚,而且原因确实跟律师事务所的调查员探寻结果有关。
毛毛又要在家里多寄住一段时间,邵彦东倒是没什么异议,而顾宇锋虽然不喜欢孩子,但经过这段时间接触,倒也是渐渐消除了对毛毛的抵触心理。
当天下午去幼儿园接毛毛前,邵彦东接到组里通知,说是越野民间骑手已找齐,第二天上午便可以在指定场地彩排。
然而真到了彩排日,骑手之一因为乘坐的某部样车有问题而跌伤了腿,再次让宣传活动搁置下来。
终于,那个名字光荣出现在漆黑和屎黄色交织的名片上的男人现身加莱欣公司。
邵彦东站在一堆没见过百越行任何人的组长中间一并等待负责这项目的郭余杰时,还以为对方已人到中年。
但看到郭余杰本人亮相,邵彦东还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看上去相当年轻,给他副眼镜大概还能继续装装大学在读生。
从第一印象判断,邵彦东感觉这人的工作经验不会超过三年。
当然,他的猜测数次以失败告终,也不会搁多少筹码在上面。
对方来加莱欣的主要目的,除了带人给样品机车补修零件外,便是带来了新的设计方案。
策划项目中众组长听到客户决定,当即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
他们设计了将近一个月的成果忽的又被全程推翻,禁不住引起一堆人反感。
和客户面对面而坐的总策划却十分满意,他当即表示会让公司人员想办法配合要求,尽量给个值得信赖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