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的。
本以为对方会问些骆迁的日常细节,但接下来邵彦东的语气让顾宇锋一阵意外。
“——现在有跟什么人交往么?”
那是一种异常恐惧失去却又自我保留的试探口吻。
——他认识的邵彦东,此刻正用一种相当卑微而犹豫的态度说话。
顾宇锋莫名感到异常陌生。
但沉默几秒后,他又忽的意识到——
只有真正深爱着某人,才会有那种猛烈交织的复杂情绪——
自卑着却又自傲着,想完整霸占却又想让对方的心灵永远自由,想让对方忘了自己重新开始新生活却又渴望对方这辈子把自己记得刻骨铭心无法释怀……
恐惧着失去对方,恐惧到还没面对,便开始设想所有最坏结局——
为的只是在重新会面时,即便是再猛烈的现实冲击,自己也不至于被击倒地面永远无法爬起。
深深盯着邵彦东侧颜,顾宇锋一阵心疼。
——所以老邵,你自己意识到了么。
列车到站后已将近零点半。
顾宇锋出了站便打车带邵彦东去了骆迁住址,期间他尝试打骆迁手机和发短信,但一直没音讯。
最终抵达骆迁住址后敲门没人应,两人有些无奈。
站在门口又给骆迁打了几通电话仍然没消息,顾宇锋决定这个时候给华越通个电话却被邵彦东制止。
他表示已经很晚,再打扰别人很不近人情。
再者,骆迁很可能出任务在外面又或者已经睡下,不方便回消息,邵彦东很理智地表示,自己已经等了那么久,不急这一晚上。
虽然无奈,但顾宇锋明白其实比起自己,更烦躁的应该是邵彦东本人。
对方已经忍下来,他便没理由再去戳对方神经。
找了个旅馆住下,顾宇锋和邵彦东第二天又试了一次依然无果。
上午十点给华越打了个电话,顾宇锋向对方要到应酒歌电话和办公点,便和邵彦东打车前往。
路上应酒歌电话也始终是忙音,弄得本耐着性子的邵彦东情绪也有些不稳定。
最终赶到应酒歌事务所,两人询问前台关于应酒歌和骆迁的情况,对方却表示两人是外人,事务所详细情况不能透露。
了解应酒歌的性情,邵彦东让那前台给应酒歌打电话,告诉对方只要报出自己名字,对方一定会见他。
前台还在继续跟邵彦东歉意表示自己不能帮忙时,刚来上班的员工徐谦明听到邵彦东的名字不禁皱了皱眉。
想起先前帮自己上司调查过对方,他知道邵彦东全部底细,所以明确这家伙不会做出有害事务所的事情,便将顾宇锋和邵彦东引到自己办公间,告知了他们关于应酒歌和骆迁的去向。
“应总和小骆半个月前就离开了,你们在这儿是找不到他们的。”
“离开?”邵彦东眯缝起眼,在听到“应总和小骆”这种连在一起的词组时,他不明白心下升腾的那抹不悦到底是什么,“离开去哪儿?”
——为什么只有这两个人单独离开?
“出国了。”徐谦明道,“应总带小骆出国是要帮他修整身体和脸上的那些伤疤。”
那句“出国”似乎超乎了邵彦东的词汇理解范围。
他皱眉消化了许久,缓缓坠坐在徐谦明办公桌边的椅子上,伸手探上眉梢疲惫异常地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