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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那同学逮我到办公室好一阵儿唠叨,说什么“你干事勤勉,是个好孩子”“公司这段时间太忙了,对你疏于照顾”“现在上级公司又加派人手过来,可能没地方安排”等等诸如此类的客套话。
简单明了的概括就是说“你明天不用干啦,今天就拿工资吧”。
如果不是出于我那点尚存的尊老爱幼的精神,谁他妈辞职前会听半个小时的政治经济文化再到宇宙大和平,艹。
趁着面部笑容还没有完全僵硬,我匆匆去人事部递交辞呈领了工资,就马不停蹄地朝柯竹升那儿奔去。
进门后,没看到万全和高倩的身影,而柯竹升靠着窗户边抽烟,我一颗悬着心才放下来。
随手把门反锁,弄出了些动静,柯竹升也没回头看一眼,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我慢腾腾地走上去,环住了他的腰,贴着背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只是微微接触,身体就会不自觉的颤动,我对他的反应再清楚不过了。
是喜欢的吧,还是更喜欢我呢。
我痴痴地笑出了声,鼻子嗡动着,软声抱怨道:“别抽了,难闻。”
柯竹升把刚送进嘴里的东西抽出来摁灭,想把手放下来,可犹豫着又放在了窗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看起来很烦躁。
我不知道万全跟柯竹升单独说了什么话,让他心情不好。
有些事情他不多说,我便不多问。
那时的我从来都在想如果怎么样,却从未想过结果怎么样。天真的以为柯竹升要真惹上一些不该惹的东西,到时候我替他挡着就好。
“哥,今天收拾东西回家,明天出去玩,我有钱了。”我晃了晃手里的工资卡,然后塞到了他手上。
他这才回过神,皱眉问我:“你不干了?”
“嗯,可咱们有钱了,想想明天去哪儿玩啊。”
“是万全做的。”他冷冰冰地陈述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丝毫没有理会我转移的话题。
说罢,就挣开我的手往门口走去,像是要为了我讨说法。
我连忙拽住他,说道:“本来就是要走的,多几天少几天又没什么要紧的。”
“可你没错。”柯竹升看着我,眼底的情绪似乎有些松动。
听他说得这么认真,我忍不住笑弯了腰,趁他不注意,对着他的嘴香了一口。
然后,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弯起嘴角说“你知道就不行了。”
“去哪?”他问。
“去做开心的事,不行的话,做爱也挺好的。”我没有回头看柯竹升,他却把我的手收紧了。
我想柯竹升,和我在一起便开心,见不着我就不高兴。也不想他为了别人生气。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我还有点陌生,反而是柯竹升很熟稔地开始收拾东西。
见我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脱了个干净,他眼神暗了暗,嘴上却说:“不先给你妈回个电话,解释下?”
“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见她管过我?”我边说,边扯掉身上最后一条内裤,晃着老二往浴室走,经过柯竹升的时候,还故意停了几秒,笑着看他迅速绯红的脖子,戏谑道“去床上等我,媳妇儿。”
“流氓,快滚。”他推了推我,手却落在我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到底谁流氓啊,我嗤笑一声,心情却是极好。
洗得差不多,花洒却怎么也关不上了,我喊了遍柯竹升,他却没有回应。
我郁闷得围了条浴巾走出去,往四周一看,柯竹升不再客厅。
真去床上等我了?我光是这么想想,就挺开心,立马往房间走去。
房门半掩,柯竹升真的在里面!我忍住兴奋情绪的躁动,打算悄悄地进去给他个惊喜。
却不想听见柯竹升打电话的声音,他的语气好像十分生气,刚碰到门的手便又缩了回来,鬼事神差地我留在原地。
“我说了多少遍,他们家没有钱!他妈也没给我钱!”
“你们说让我来,我才来的!”
“这个月给你们打的钱还不够吗!”
“为什么老是要钱!”
我不知道我是听到哪个字转身走的,或者说是我害怕听到什么才走的。
再回过神,花洒的水浇的身下围着的浴巾都凉透了。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任由水淋湿了擦干的地方,脑袋里嗡嗡作响。
柯竹升是个伪君子,有时候说的话很假,很会讨人喜欢。
柯竹升是我哥,我哥一开始很讨厌我,现在很喜欢我,他不会骗我。
他更不会为了钱,骗我。
我洗脑似得喃喃念着这些话。浴室涌济的水汽烫得我有些发昏,眼眶也有点涩。
我相信柯竹升不会骗我。
又不知过去多久,我把满脑子的乱七八糟都留在了浴室。
才平静地走了出去,这次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柯竹升,低着头
', ' ')(',手里像是攒着什么东西。
我想叫他一声,他却先转过了身。
他面色灰白,额角青筋根根显露,眼睛血红,嘴唇嗡动着,恨不得吃了我。
我正疑惑,他突然站起身,拽我到沙发上,手用力扼住了我的脖子,一字一句道:“王承曦,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是不是玩得特别开心?”
我挣扎不得,缺氧使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一个劲地摇头。
“那这是什么!”他松开了手,甩了一把东西零零落落地洒在我脸上。
我猛地喘了口气,剧烈的咳嗽让我低头看见了那些东西。
是柯竹升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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