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溪越看景岚越不对劲。
景岚也不敢与她对视,终是小声提醒,带子
带子?
肚兜的带子
景岚说完转过了身去,好像要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柳溪:阿岚,你不正经了。
景岚:胡说八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别冤枉我!
第55章 长生
难怪这丫头这般不自然, 原来是
柳溪只觉脸颊一烫,当即便放下了惊月,反手将肚兜系带重新系好。
景岚收敛心神, 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石门之上石门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甚至连门环都没有。
推推看?
景岚解下凝光,用凝光的剑鞘笃笃戳了几下石门。
石门纹丝未动, 想来并不是推开的。
阿岚。
嗯?
忽然听见柳溪唤她, 她匆匆回头。
柳溪提刀伸手,火折子给我。若不是有青幽色的石壁荧光掩护, 只怕景岚一眼便能瞧见她脸上的羞色。
景岚没有多想,将火折子摸出递给了柳溪。
柳溪重新打开火折子, 吹亮了火焰,足尖一点,掠身将石门上的人鱼灯点亮。
柳溪将火折子递给了景岚,沿着石阶往后退了几步,仰头望向了人鱼灯上方烛光微明,照亮了上方的景象, 原来这门上还藏了一扇不起眼的石门, 因为材质与青幽色的石壁一样, 若不点燃人鱼灯,一时也发现不了上面还有一扇石门。
景岚接过火折子重新收起,惑声问道:你怎知上面还有一扇石门?
这座海龙陵就是以镜为题, 此门若是虚影, 那肯定有原形在。柳溪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门侧石壁上的青苔,青苔一路长得与下面的石门门头齐高,我想, 当初这条暗河一定能涌这般高,刚好就是自成的镜。
数百年泉脉涌动,泉脉的水再多,也会有流尽之时。
景岚惊叹于柳溪的观察入微。
柳溪坦然对上了景岚的眸光,挑眉道:还好你是个姑娘家,否则胆敢窥看我肚兜系带,我立马戳瞎你的双眼!
我又不是故意
嗯?
柳溪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哼。
景岚也自忖理亏,也不想与她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我给你赔不是
倒也不必,你我现下算是扯平了。柳溪忽然眸底漾起了笑意,眸光沿着景岚的脸侧落在了湿透中衣下的锁骨上,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
你放肆!景岚捂着锁骨往后退了一步。
柳溪得意轻笑,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看,可不像有些人
景岚理亏语塞,铁青着脸提醒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好!柳溪答得干脆。
只见她仰头看准了人鱼灯上的石门所在,再次腾身而起,以惊月为杖,对着石门狠狠一杵。
石门瞬间洞开,透出了一线光亮。
柳溪落回了石阶,给景岚递了个眼色,走吧。
景岚掠身而上,稳稳落在了石门口,往前探了探身子,用凝光在左右石壁上敲打数下,确认这里没有藏有机关,便弓着腰往里面走去。
柳溪紧随其后,入门之时顺手扇灭了人鱼灯的烛焰。
这条甬道并不长,一路斜着往上走,石壁越往前走青苔越少,湿气也越来越淡。
终是走到了甬道尽头,景岚也终于可以直起身子,站在甬道口,惊叹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依石凿城的大殿殿门紧闭,殿檐之上,碧色的琉璃瓦透着一抹阴森的寒光,与长明多年的十盏人鱼灯交相辉映。
殿门之上,高悬着一方水晶牌匾,上面篆书了两个字【长生】。
石殿之前,凿空了地上的岩石,凿成了一方池塘,池塘中尚有莲花绽放,甚至不时还有游鱼浮上水面,摆尾荡出数圈涟漪。
柳溪仔细看了看石殿周围,并没有其他出路可走。
想必只能进殿一探,才知殿中有没有出路离开这座海龙陵?
叮铃叮铃
不知何处系有风铃,也不知何处有风轻拂。
当两人一起踏出甬道口,便听见风铃声声脆响。
说不上来哪里诡异,可这风铃脆响不绝,听得久了,莫名的寒意阵阵从心底升起,甚至还有些错觉,觉得这风铃不是风铃,更像是哪个姑娘在暗处轻唱。
这该是海龙陵的最后明堂,兴许会有更凶恶的镇墓兽镇守在此。
两人一边走,一边捏紧了手中的兵刃,越是靠近【长生殿】门,越是警惕四周,生怕会突然跳出什么凶物来。
咯吱
柳溪用惊月刀柄推开了紧闭的殿门,流动的风窜入殿中,里面熄灭多时的人鱼灯猝然点亮,将殿中的一切照了个亮。
正对殿门的是一方影壁,上面镂刻了一幅山海碧波图,透过镂空的地方往内窥看,垂落的九重纱幔之后,似乎悬着一具水晶棺椁。
水晶棺中隐约可见一双相拥的人影。
柳溪走近景岚,这下两人算是完全进了这座石殿,身后的殿门猛然关闭,算是断了两人的后路。
又是这样的机关。
虽说已是见怪不怪,可后路已无,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了。
阴风吹拂,九重纱幔微微晃动。
柳溪与景岚一左一右绕过影壁,相互递了一个眼色,一人注意梁顶与左边,一人注意脚下与右边,一步一步地靠近了那个悬着的水晶棺椁。
呜
越是靠近水晶棺椁,便能隐约听见海螺的空响,甚至海螺声中还依稀混有海浪的声音。
两人终是来到了水晶棺椁前,仰头看着这具悬棺悬棺微斜,脚重头轻。水晶棺椁上雕刻了一龙一鱼,双尾交缠,刚好是水晶棺中两人的落脚之处。
从旁细看这棺中之人,两人同是女子,相拥而眠。一人着甲,甲片上隐有龙纹,一人穿着鱼纹霓裳裙,两人发髻皆散,青丝交缠一起,早已分不出谁是谁的。
水晶棺椁是保存尸首的最好棺椁,这两人百年尸身不腐,多半是仰赖这具水晶棺材底积液的那些水银吧。
果然与那六幅图有关。柳溪若有所思,这着甲之人应该就是夜氏皇族,另一个穿着霓裳裙的女子,应该就是螺形城堡的姑娘。
柳溪回想第五幅图,两人分明是各自为阵,不管那一战到底是谁输谁赢,对她们两人而言,都是两败俱伤。
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与卿长眠,不离不弃。
倒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