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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节目录制结束的那个深夜,林白和黄衫凌晨一点在黄衫租住的公寓里的谈话——啤酒带来的微醺感,还有熟悉的脸庞,都让人放下了很多沉重的东西,情不自禁的吐露出心事。
“阿白,跟你一起唱歌真痛快,不过,要不是那个狗东西临时跑了,我也没法说服他们让你当主唱……”黄衫大着舌头念叨着,“不过,真好啊……三年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白,高文雄那个狗东西居然真的做了逃兵……我还以为,能和他一直演出下去,果然做乐队还是太难了……再深的感情也会被现实磨平啊……”黄衫颠来倒去,讲的还是那个人,但是言语间至少已经有了释怀的意味。林白没有说话,只是让这个坚持梦想而遭遇太多挫折的发小,吐露出太多埋藏在心底的辛酸事。
等黄衫说的差不多了,林白也醉得差不多了,两个半醉半醒的家伙,喝嗨了之后的反应居然是操起乐器,打开嗓子唱歌,好在之前的气氛比较忧郁,黄衫的吉他也没插电,唱的歌还算舒缓,也不至于被邻居投诉半夜扰民。
“我独自走了多远,还没来得及跨越眼前的山麓,便已困守在风霜肆虐的荒原……”林白的喉中缓缓流出痛楚,遗憾,无奈与悲伤,弹着吉他的黄衫眼泪沾湿了衬衫,手边的吉他弹出来的和弦却还准确地合上了林白的歌声。
两个醉汉一唱一弹,慢慢地瘫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两个人,悲伤已随着昨夜的歌流逝了,但是留下来的还有宿醉,酒臭味,还有一地的狼藉……
收拾完醉酒的残局,两人根据记忆,把昨晚即兴唱的歌写了下来,打算重新填词,作为日后的参赛作品使用。
节目一个星期其实只用录三天左右,然后乐队本周的训练规划,大概训练两天半左右,所以,这一天两个人还有大把时间浪,两人决定坐动车去临近的一个县玩。
他们现在录制节目的城市历史底蕴也算厚重,游客也很多,但是现在林白和黄衫只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他们坐动车到了那个县城,又租了一辆摩托车,开车开到乡野里,附近是树木茂密的小丘陵,还有一些分布在这些小山丘间的稻田。
已经是接近夏秋交接的时候了,阳光下的水稻半青半黄,风吹的时候,浅淡的稻草香气也钻进了两人的鼻腔,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想起一首非常经典的歌曲,周董的《稻香》。
黄衫没带他的吉他,带了一支口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就坐在田埂上默契地完成了一次表演,歌声漫过层层稻浪,飘向远处,又被环绕着的小丘反射回来,形成一点不甚清晰的回音,倒是让此时的氛围更加温柔。
两个人一曲结束,很想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潇洒地倒在稻田中,但是不说会不会压坏别人的水稻,直接栽进稻田里,大概会直接变成泥人。出于现实的考虑,两个人走到小山坡下纳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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