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作者:于一画
第16节
“决定了？你可不要后悔，我现在可也算是咖了，什么《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都轮着上了一遍了，加盟你的影片对你可是有不小的提升。”
任鸽抬头望着白小慢：“这部戏的卖点是素人，既然请不起一线的章子怡李冰冰范冰冰，那还不如找素人来制造话题。”她看了一眼白小慢，才又说道：“慢啊，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演技就处于比不会演戏的好很多，但也比会演戏的差更多的阶段。需要多拍电视剧进行的不断修炼。这句话免费赠送，不用付钱。你自己回去琢磨吧。”任鸽想起当年第一次见白小慢时自己和她一样的挫样，现在这女人都自诩为热爱大银幕看不起小荧屏的演员了，不得不感叹世事变化沧海桑田。
如果是没有踏入社会以前，白小慢听了任鸽如此这般的一番评语，也就玻璃心再多一条裂痕，默默的回去继续让消失很久的欧阳红s；如果是刚刚踏入社会之后，白小慢听了任鸽这么一番抢白，可能会心下不爽，不停吐槽，但肯定会回家不停锻炼演技，以此证明自己是个靠谱的演员；可是现在的白小慢又不同了，再怎么也有百万粉丝大军在身后作为强有力的后盾，在越走越亮堂的明星路上，白小慢现在的的信条是：机会只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她看着任鸽懒洋洋的站起来，进了房间，锁了门。便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葛莉莉的电话。她觉得就算导演不是很同意，但是她认识管导演的领导，为什么不好好的为自己争取一下？
一件事情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开始，就像多米诺骨牌，如果没有力的指导，那些骨牌放在那儿千年不管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都依旧是那些骨牌，玩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花样。可如果有一个人闲来无事轻轻的用指头戳上一下，那些骨牌就会奋不顾身的倒成一片，留给当事人一片狼藉。这事情的开头只是白小慢想要一个角色、不管是女一、女二、女三还是大特都行。可这事件却并不没有以这个电影的拍摄结束或者这个电影停止拍摄为结果。
犹如那只在亚热带风暴中不停扇动翅膀的蝴蝶，当西伯利亚的飓风形成的时候，它也想骂娘：“关老子锤子事。”
68第67章
葛莉莉烦恼的在办公室里埋着头想了半个小时,一抬头，一公司的人走得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如果不是烦恼子女在学校乱交男女朋友要去医院堕胎的话,那么另一个烦恼就是工作了。葛莉莉单身，没有子女,所以让她这么摇头叹息的就只有工作。
最近董事会准备提拔她成为老马奔驰唯一的女董事。这明明就算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她却很是烦恼。只因为在许多人都许诺她投赞成票的同时,私底下有股洪大的暗流在涌动，大概意思就是：葛莉莉能力尚可，就是缺少一个一锤定音的作品。这样一个不功不过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放进董事会。
“一锤定音”的作品……”中国电影市场虽然算是蓬勃，可良莠不齐得十分严重。前些年能出头赚钱的公司，都是大制作大投资大导演加风景如画的脑残故事。老马奔驰当年在业界也就是个中小型公司,就算有些钱都是靠口碑良好的电视剧给赚回来的。当年那一两个想用庞大的资金流砸大片的导演逼宫，要她签一个上亿的预算，她当着许多人的面就是抵死不从。虽然老总当年酒醒之后感激的抓着她的手，差点为了感谢她而献出自己的肉体，说要不是她公司就垮了。可也因为这事儿搞得那几个导演对她怀恨在心，觉着她挡了他们的奥斯卡之路。现在放出风声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们，只能说有时候男人小气起来比女人更甚。
葛莉莉又哀叹了一声，鼠标有意无意的点着公司现在运作的项目的图表：电视剧两部穿越的、一部抗日神剧、一部婆婆媳妇儿和小姑，都不是大制作——pass；电影的话，《熊猫大战干脆面君》动画卖萌系，无法体现一锤定音的素质——pass、《千里江山》这就是那大导演的冲奥片，一看就扑街的样，也无法插手——pass、再来就是马上要上马的《鳄梨》了。这片子必然就是文艺片，被一小群人喜欢的那种。虽然葛莉莉这么说，鼠标却在《鳄梨》那儿不停晃悠，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还没把思维给理顺，就有电话插播进来，葛莉莉提起电话的时候十分无力，只会点头“嗯”“嗯”，接着听到什么似的身体坐直，继而后面留了一两抹微笑在脸上：“我觉得你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任鸽有时候做事就是有些太保守，这或许就是她的电影无法大卖的原因，行，我明天就告诉她。你直接来就可以了。恩，再见，再见啊，小慢。”
那日，楼下停车场的保全人员都觉得葛莉莉的心情十分舒畅，倒车的时候连撞了两次柱子，她都微笑以对，还开玩笑的对忙跑过去看她有没有事的年轻小保安说：“没事儿，准备撞坏就换车。不过董事们的车位好像是在负一楼,不用这么多个弯下来吧？”
于是八卦演说就更加众说纷纭。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h城携家带口去晒太阳的人口众多，但电视台里却挤满了人，有些是来报名的，有些是来看热闹的。
任鸽从起床开始就忙得头重脚轻，两眼昏花。直到导播喊“5、4、3、2、1”才坐在自己的评审位置上猛喝水，想和葛莉莉吐吐苦水，发现旁边本该属于葛莉莉的位置却空着。
“这工作狂到底去哪儿了？”任鸽这刻还在自言自语。下一刻就见葛莉莉站在流光溢彩的舞台中央，举着话筒喂了几声，看见萎靡不振的记者就像见到血的蚊子，快步走过去对着他们用话筒说道：“现在我代表老马奔驰公司宣布一个决定，由本公司出品的《鳄梨》一片，女主角由白小慢代替陈双参加选拔，现在活动正式开始。
这下，刚刚懒洋洋等着领红包的记者都像喝了三罐红牛那般的兴奋了起来。陈双，在老马奔驰公司也就算四线艺人，上过一次娱乐新闻也是因为喝醉了偷了酒吧一条板凳被监视器抓得正着。可白小慢不一样啊，在国内几大论坛里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中国四小花旦是不是该改朝换代的今日，作为花旦候选人的白小慢一举一动那可是能赚尽闪光灯。等白小慢穿着一身火红色露背晚宴妆一上场，该流口水的流口水，该倒抽一口冷气的倒抽着一口冷气。除了任鸽，每个人都觉得这场选拔赛就是为了烘托出气势逼人的白小慢的出场秀。
任鸽从节目一开录脸就很臭。想发脾气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从情理上来讲，她是不愿意白小慢搀和到这部电影中来的，如果她能，她定会竭力阻止，比如葛莉莉一开始就给她打招呼，说她想要白小慢为女主角，那任鸽大可以不答应，玩砸了还能撤了这个项目；又或者葛莉莉在节目录制前指定白小慢是这戏的女主角，那任鸽作为导演就有一票否决制，要是她耍性子，大可以不拍，谁爱拍谁拍；可是这台子搭好了，节目开录了，给她玩这套……开玩笑，这所谓的评审员们全是老马奔驰公司的职员，谁会忤逆一个即将成为公司董事的领导。
可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一年多两年在娱乐圈的浸淫，白小慢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基本合格的演员，那些带着游戏性质的过关斩将基本无法为难到她，她收获着一个个胜利以及粉丝对她的迷恋眼光。
如果不出意外，这女主角一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任鸽在演员通道里堵着了葛莉莉，她嘴边叼着一根圆珠笔，表情凶狠得像地痞流氓，拦住葛莉莉的路道：“白小慢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是她的经纪人，她出什么事不是该问你。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葛莉莉装着一副挺好态度的样子看着任鸽，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她知道要是麦苗晓得要是白小慢演女主角……肯定得和任鸽好好闹一场……嗯……或许是两场。可是昨天左思右想，只有颇具分量的新戏才能撬开董事会的大门。想想看，这戏的导演有国外得奖的经历、女主角是这两年渐渐快出头的新人，星途被一致看好。编剧、导演、女主角都是自己挖掘的人才，要是这部戏在自己的全盘掌握下票房开红，扔在董事会的桌子上还有谁敢在底下乱说什么？利字当头，只要不是自己，都可以牺牲，想到这儿，葛莉莉倒是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难道你觉得我让小慢来参选女主角这事我不是帮你是害你？她可是你签的人。”
“她是我签的人又怎样，可是当初在审这项目的时候我没报她名字就说明我觉得她在这部电影里不合适。现在你把她安□去是干嘛？知道我不同意所以逼宫？这招多新鲜啊，以前都是投资商安插被上了的女明星进组的。难道葛姐你和白小慢有一腿？”妈的，任鸽越想越不是滋味，被人蒙在鼓里也就罢了，还遇到强塞的，说话声音也就越来越大。
葛莉莉见苗头不对，使出一招东风压倒西风的招数：“是不是公司插一个人进你组里都不行？我这总制片说的话都不管用？”但又怕任鸽一混起来撂了担子不干了：“这次公司打出十二番的精神支持这部戏，要是预算超支，只要在我能力范围能解决的情况下都没问题。上次你拍《人戏不分》都没这条件，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任鸽看了看这乌云盖顶的天有些回天乏术，她就算闹也就只能把麦苗的剧本往外送。想着要是多做几个大场景回头预算超了支还能有葛莉莉撑腰，在现实面前，她只好意义把嘴里骂娘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场超过十二小时的马拉松一般的选拔果然难看，也真的如人们料中那般，白小慢自然成为女主角的不二人选。导演把合同递给男女主角的时候，白小慢特意看了任鸽一眼，却发现她神色如常，无喜无悲。
一个人做到无喜无悲只有两种情况，一，她颇具慧根，对于人世间的红尘情爱没半点猥琐的想法；二就是太有想法，却没办法扭转局面。任鸽属于第二种，便对身边一切无感起来，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虽然白小慢不是自己定的人选，但是拍嘛，拍谁不是拍。只是本来想好这片头要写上几个字说“谢给麦苗的生日礼物”之类的，现在感觉这么做就十分膈应人了。
为此事闷闷不乐，踏着不算欢快的步子回家的任鸽，开门就闻到一阵饭菜香，抬头便见自家的田螺姑娘笑成一朵花儿那样看着自己。
“看见我都不说话？生分了。”田螺姑娘抬头摸着任鸽的耳垂。真是想念啊，麦苗觉得找了那么久，实在找不到有一个人的耳垂能比任鸽好摸。
被麦苗惊吓到欣喜的任鸽抓住她的手狠狠一吻：“人都会有近乡情怯的时候。”再抱住她，想想又问：“你今天去公司了吗？”
“去公司你能吃到一桌子菜？”麦苗喜欢任鸽在做事的时候六亲不认的样子，但讨厌她只要一说到工作就六亲不认的样子：“任鸽子，你需要见到我第二句话就聊工作吗？”
69第68章
任鸽的老友曾经说,人生都有高峰和低谷，只是可怕和幸运都是同一件事,你永远不知道此刻是站在最高峰还是趴在最低处，无法预知是慢慢走向不幸还是艰难爬向幸福。任鸽后来回想这一天，她觉得八点《娱乐向前看》之前,都是她幸福的高峰,之后则走向无边的沮丧。
而孟佳荷每次听到这儿都会翻白眼,因为再过二十分钟任鸽一定会一如既往的醉死过去。她觉得任鸽实在太像丧了偶的老头,日日唠叨已经仙去不可能再回头照顾他的老伴。有时候也觉得她挺可怜,可每每总是听到一半开头十分腻，所以任鸽要是再没完没了的感叹那事，孟佳荷就便问：“实在不行就再去找个女朋友。”任鸽就会狠狠的瞪她一眼,马上闭嘴。
不是猛喝咖啡，就是猛喝酒。
在孟佳荷看来，两个相爱的人不能相守，要么就是国仇家恨，要么就是作得太厉害，而任鸽和麦苗，明显是首当其冲的第二种。
今天，这已经持续作了一段时间的任鸽又强扯着她要她陪自己喝酒时，孟佳荷把她带到一烧烤摊，要了几十串烧烤后表情严肃的告诉任鸽：“行吧，这是最后一次我听这事。你今儿不许喝酒，只许讲话。说吧，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就变成了一种灾难？
灾难片是怎么开始的？开头总是阖家欢乐、到处安详。
任鸽记得她和麦苗挺开心的吃了晚饭，途中麦苗还逼她喝了两碗汤，说是里面炖了她从聊城带回来的补药。“补身体的”当时麦苗是这么说的。接着她们聊了聊麦苗在聊城发生的事儿，八卦了某同事的八大姑七大爷在那儿包了个二奶的绯闻。最后，以任鸽一嘴油一脸色眯眯的样子想把麦苗吃掉，麦苗当机立断的躲到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作为结束。
这一切用一句四级汉语填空的时候的常用句表示就是：岁月安好。
为了展现新一代四有女朋友的高风亮节，任鸽顶着一肚子的汤汤水水端着碗盘去洗碗。而麦苗则还拿着电视遥控器不放。直到八点整的《娱乐向前看》开始。
《娱乐向前看》是个不适合全家一起观赏的节目，里面充满了大量的讽刺、掉节操、暗喻和辛辣词汇。排在八点这个档次播出，据说是因为女主播上头有人。反正，娱乐圈的人倒是挺喜欢看这节目，就算被恶搞了也能微笑的一笑置之。
那天的《娱乐向前看》刚刚开始也还算挺正常，重点新闻是某天王对于某天嫂的破鞋言论。嘉宾主持坐成一排，前面就摆了一溜破鞋，就开始骂起了某天王。任鸽在厨房里一边洗着碗，一边想怎么告诉麦苗白小慢成了他们的戏的女主角的事儿，换了好几个说辞，都觉得不是很妥当。正在烦恼，就听见客厅里有东西碎掉的声音。
每回任鸽讲到这儿，孟佳荷就会吐槽：“是麦苗姐姐心碎掉的声音吗，你们时时刻刻都处于演舞台剧的状态吗？”
“行了。”任鸽挥苍蝇拍一样的挥起手，高高举起再没有力气的重重落下，在桌上形成啪的一声：“是她把装水果的盘子打碎了，她看到白小慢要出演《鳄梨》的新闻，一时不知所措把装水果的盘子打碎了罢了。”
“你没过去抱着她说对不起？”
“我只是被吓到，她一向都不是这么激烈的人。”
“能给你打负分吗？”
“我很想让她冷静，可麦苗在盛怒之下就像发了狂，我都还来不及阐述我的观点，其实。。”
“行了，没啥好解释的，我听了那么多遍也觉得你真的没啥好解释的。”孟佳荷喝了一口矿泉水，咬了一口排骨：“打个比方。就算是我老师那样善解人意的人，要遇到她呕心沥血写为我写的论文，被我拿去发表后，第一行第一段写的是：给我最亲爱的xxx，这xxx还是和我暧昧不清的那款。早就配毒药给我喝了。人不都这么说吗，谁都可以惹，就不要惹学化学的女生。好好好，别拿眼睛瞪着我，我发散思维太强大。反正这事儿是个女的就忍不了，何况麦苗姐，年纪这么轻，心思这么重。”
任鸽双手磕在那油亮油亮的小桌上，抓着自己脑袋，她想起麦苗愤怒的表情就心跳下不了一百二。那画面她永远忘不了，麦苗站在柔和的阅读灯的灯光下，像在古希腊战场上受了伤的女神那样指着任鸽，只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你怎么可以。。？”那表情让任鸽膝盖软得想跪地求饶，那意思让任鸽孤枕难眠的时候揣摩了无数的晚上。
1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2你怎么可以让白小慢来演这戏的女主角。
3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这个消息。
4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的心。
可是以上四句话麦苗都没有说出口，她匆忙的擦着眼睛的泪水，好像让任鸽看见自己的脆弱就是一种不堪。一时之间，这房间又静了下来，静得让人心脏不适。任鸽无力的辩解：“我不是没有反对过，女主角是葛莉莉决定的，我没有办法。”
“你是导演，我是编剧，不要对我说出这么外行的话。”麦苗就像一个倒在后台没人拉的提线木偶那般的没有生气坐在沙发上，目光脆弱望着依旧在播着新闻的电视：“你和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确定了多少个细节，连怎么选主角的题目都是我想的。现在想来浪费的时间还真是不值得。到头来，你一鼓作气的把责任全推给葛莉莉。为了白小慢，你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做。除了白小慢，什么人在你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都不算什么。我几乎相信你会善待我，就像善待我的。几乎。”
“你干吗说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为了白小慢做这些。难道你和我工作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真是想太多了。这事儿摆明就是葛莉莉和白小慢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要把她往这戏里塞。我已经抗议过了，可是片子已经上报了，新闻已经出来了，面对这局面，我们只能凭自己的力量去控制了，而不是你从我身上找毛病吧，干嘛说我没善待你。”任鸽觉得是自己没把这事儿处理好，该受到指责与批评自己也就认了。可麦苗这反应也忒大了。就算白小慢对于自己有什么想法，只要她自己能以身作则的把一切诱惑当做是浮云，再说她那儿不是还有个欧阳红呆在那儿。何况现在想来白小慢变第一女主角也没什么不好，规避了因为新人扑街的可能。但麦苗听了她的话，脸上的伤心变成了几乎充满恨意，她有些心慌意乱：“要不然我现在就和葛莉莉讲，要是白小慢演那片子，我就不当那导演了，这样总行了吧。”这话任鸽自己说出来都有些赌气。她相信爱惜羽毛的麦苗不会作势看她做出这么没有职业素质的事情。
“不用。我会要求收回版权。”麦苗用手蒙着脸疲惫的说。
任鸽呆了，她没想到麦苗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你真要玩玉石俱焚这么大的招？可是这项目刚刚才启动，要不要再想想。”她花费了不少心力在这项目上面，每天陪着投资商花天酒地，吐了又喝、喝了又吐。现在麦苗却决定以一己之力终止这项目，头觉得闷闷的：“我为这事也花了不少力气。”
一直埋着头的麦苗抬起头看着她：“这才是你的真实心意？”
任鸽僵住，没法点头也没法摇头。
“我所爱非人。”麦苗冷静的回答。
“她所爱非人。”孟佳荷摇头叹息。
听了这句话，任鸽停了讲述，她口腔干裂，想如同平时那般叫老板拿两瓶老白干过来湿润下干涸的喉咙，抬手却被孟佳荷阻止：“我说过，今天你不能够喝酒的。”
所有感情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都这样，一个决定放弃，一个死不放手。那晚麦苗负气出走之后，任鸽在麦苗门外站了一夜，麦苗没有出声就是不开门。
第二天依旧这般。
第三天还是。
任鸽坐在麦苗家的楼梯口，终于一字一句的读完完了那本《鳄梨》，明白为何麦苗为何会将这书稿选在她生日那日送给她，为何希望这部电影由她拍摄。
就像西方国家的每个女孩儿从小就会策划一个梦想中的婚礼，希望白马王子为她完成那般。文艺腔严重的麦苗希望任鸽完成这部电影其实是她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写给未来情人的信。在字里行间对人性、对情感、对情欲的思考都只是想这未来的情人了解她更多。麦苗那自传体似的交给任鸽，与其说是想和她一起走向事业的巅峰，还不如讲这就是个承诺，她的前半生的所思所想所感交付与最爱的人变成胶片，听起来很浪漫，结局却是由在麦苗看来和导演暧昧不清的人演出。
这对麦苗来讲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难怪她无法谅解。
心慌不已的任鸽死命拍门，求麦苗给一个解释的机会。她隔着门对麦苗说再次之前她并没有读她的，并不是故意把事情搞成这样。
结果这肺腑之言并没有得到麦苗的原谅，而是引起领居们的愤怒。虽然她仗着她以前和领居们的良好关系可以在这胡闹两三日，可到第四天，片警还是拎着她，把她扔到了楼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