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顾容就要走了,之后许念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八斤,于是这段时间沈晚常常过来,不时将小家伙儿到回沈家住两天,以此让它熟悉熟悉环境。八斤很乖,即便换了环境也不吵不闹,好似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小家伙儿愈发黏乎许念,常常是许念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有一回许念骑单车去新区上班,它愣是悄悄跟了一路,之后一被顾容放出家门就往新区跑,要去找许念,它对每个人都很暖,可独独对许念不一般,动物的感情人不了解,许念更是不明白自己啥都没做,这小崽子怎么就铁了心地认定自己了。
周六依然阴天,顾容有事要找严旭,开车送许念和八斤到新区沈家,再由许念送八斤进去。
沈家三口就沈晚在,这妮子今儿心情似乎不太好,耷拉着脸,许念出于关心问了两句。
一问,问出了顾家的事,顺带清楚了七夕那天的事。
顾老爷子老了身体不中用,自觉随时可能会出事,于是七月底便立好遗嘱,遗嘱内容呢,大概就是财产分割这些。顾家家底厚实,消息一出,七大姑八大姨二舅姥爷们,连带着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私底下蠢蠢欲动,都想分一口汤喝。遗嘱内容虽然还没公布,但是大家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家族企业肯定是留给顾家几个顶梁柱,譬如顾家大哥,沈妈妈,至于其他表的堂的亲戚,多多少少能分到点小钱,另外就是顾容和顾母。
顾容会分到什么,大家猜不出来,顾容本人也不在乎,反正不管这些。顾母呢,必定会分到巨额财产,顾老爷子年轻时不安分,如今老了,不安分的心思也没了,两夫妻的感情其实不深,一起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不过是一场商业联姻罢了,如同许多夫妻,都是相亲看对眼了,就这样一块儿过日子。
老一辈不兴过七夕,顾母前一天原本约了一个老姐妹要出去吃饭,结果当天老姐妹爽约,这事本来很平常,可被某些有心人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顾母七夕约顾老爷子吃饭,结果被冷落,再经大众一传,就变成了要婚变,可真是够乱,顾母没去之前哪知道那是情侣西餐厅,七夕,她压根就不过。
沈晚告诉许念:“那边家里经常就外婆一个人在,我们都不在,她没事只能找老姐妹们出去逛逛,大家都忙,没时间,我妈让我没事多去那边坐坐。”
乍一细算,顾母已经快七十了,在宽北巷,这个年纪的人日常就是喝喝茶打打牌,怎么舒服怎么来,许念愣了愣,随即想到顾容。
顾家的情况与她的定然不同,关系再冷淡,都不会像她和许成良、许母那样。
第二天来接八斤,许念又在沈家遇见了顾母,彼时沈家仍旧没其他人,顾母正蹲在地上逗八斤,一会儿梳毛,一会儿喂食,看起来还挺喜欢小家伙儿的,八斤亲.昵地蹭她,眼巴巴望着零食,馋得很。
许念在外面绕了一圈再过去,正好顾母已经喂完八斤进了屋。
私下里,沈晚偷偷问:“我外婆这两天老来我家,你说,她是不是没人陪太独孤了?”
许念哪里知道顾母心里怎么想的。
后两天里,她每次来都能遇见顾母,期间还在沈家吃过两次饭,且每次沈晚都打电话叫顾容来。顾母态度不冷不热,看不出情绪,许念挨着顾容坐,心里总毛扎扎的,她可不傻,知道顾母肯定清楚得很,只是不明说而已。
顾容倒无所谓,吃饭期间不时给她夹两筷子菜,偶尔沈晚那妮子凑热闹,把碗支过来:“小姨,帮我夹颗狮子头,我够不着。”
沈爸爸沈妈妈自然看不猫腻,还觉得这样挺好,顾容那冷淡的性子就应该改改。
“晚晚说小许在这边兼职,”沈爸爸忽然说道,“在阿九店里,是吧?”
沈晚一愣,忙朝自家老爸使眼色,许念顿了顿,她可听清楚了,顾容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