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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医师上下扫视他,仿佛突然看穿了他的为难,摆摆手。
“夏公子交代过,只要你来,我们必须给你提供最好的药品和条件,一切费用将由他出。”
唐覃万万没有想到夏渠在背后帮自己做了那么多事,甚至付出了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一大笔钱。
这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欠了他很多东西——他对自己的喜欢和他在自己身上花费的东西以及时间。
昨夜被挑起的情愫一刹那宛如新生的藤蔓一样,在心上肆意疯狂地生长起来,直将一颗心裹满盎然生机的绿意。
回到家打开袋子,才发现其中一袋居然署名是自己。
里面装满了新开的胃药,服用时间和方法分别写在了瓶身上,生怕唐覃忘记一样,重要的部分甚至还大字加粗。
他又一次为了夏渠的细心和付出而震撼。
至于他母亲的那一袋,他只知道那些药全部都是写着英文的进口药,价格高得难以想象。
但是夏渠却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而出了这笔钱。
就在唐覃坐在家里客厅的地板上沉沦来自夏渠浓烈爱意时,夏渠也到达了老家。
他的父母都住在郊区的老家里,家规规定他每一个周末都需要回来问安。
他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站在镜子前面仔细检查——他父亲对他的着装做出过严肃规定。
一路无话。
这是一幢看起来有年代的别墅,外墙泛黄,庭院里的小河里面有不少红色锦鲤鱼。
四周弥漫着一股刚修完草坪的青草香味。
门口林立的两排侍应气氛沉重,使得原本明快的美景阴翳了不少。
夏渠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心下顿了顿。
抚平衣角因为坐车而折起的褶皱,他挺直腰杆端正地走了进去。
镶嵌了巨大落地窗的客厅里,夏渠的父亲一脸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身旁站着微微弯腰的老管家。
那位老管家的名字是夏渠父亲起的,叫做知止。
用以警示自己,也警示家人。
而夏渠的父亲,名为夏肃。
“父亲,夏渠来请安。”
夏渠弯下腰,形成了一个标准的直角,双手紧贴裤子,后颈与地面平行,眼睛直视地面。
这样的姿势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夏渠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汗,双手掌心也汗湿了。
直到他连身形都颤抖起来,快站不稳的时候,夏肃终于抛下冷冷两个字。
“过来。”
因为夏渠没有得到可以坐下或者休息的命令,他只得站直了身子走到父亲面前,连额头的汗都不敢抬手擦去。
他微微低头等待审判。
还没等到一句话,就只听啪的一声,夏肃往茶几上猛地甩下一叠照片,力度之大甚至连茶杯都给碰到了桌下去。
热茶洒了一地,一室茶香。
夏渠定睛一看,所有的照片里都有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身影。
在医院门口的照片,在便利店买东西的照片,走进网吧的照片,乃至他与他母亲发生争执的照片……
夏肃明显还没准备停下。
一转手又丢下一张账单,上面的署名正是那家医院,下方的签名也正是那位主任医师的。
夏渠的眼神随着心底恐惧火苗的越燃越大,逐渐涌现出代表挣扎的热浪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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