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茂庭不语。
“母后的行为受‘一代贤后’所累。”舒知行无奈的摇摇头。
景茂庭不语。
舒知行问道:“你有何打算?”
景茂庭镇定自若的道:“事已至此,臣会见机行事。”
舒知行询问道:“十个月内,你设法退婚?”
景茂庭笃定的道:“臣不会退婚,非娶她不可。”
“啊?”
“依皇上对她的宠爱,绝不会允许臣以任何理由退婚,如果设计退婚,反倒让皇上起疑心。臣顺其自然。”
舒知行想了想,确实如此,景茂庭深谋远虑,全心全意的忠于他,常为他所用为他解忧,能瞒过父皇已很不易,不能让父皇起疑心。他拍拍景茂庭的肩膀,道:“委屈你了。”说罢,他的眸色一厉,“你放心,时机成熟后,我会替你做主。”
景茂庭不语,神情自然。待冬日一过,舒泽帝便会将嫡皇孙舒瑞送去闲清园,让齐老教育,而太子已不知不觉的服下那粒可活十年的毒药。
送走了舒知行,景茂庭前往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笺,让齐汀送到福国公主府交给舒知茵,写道:茵茵,齐老搬回齐府过冬,我们俩人去空着的闲清园小住两日,明日辰时,城门下见。
半个时辰后,收到齐汀带回的信笺,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很好的男主表示:
1、我要带着我的未婚妻去山里度假了,嗯,度二人时光,请大家呼吁作者让我和我未婚妻的灵与肉能更近一点。
第35章 二人时光
辰时,景茂庭早已等候在城门下。
漫天绚丽的朝霞中,舒知茵骑着无一根杂毛的雪白名驹,笑容明媚的来到他面前,美过朝霞。
俩人默不做声的相视一笑,便并驾齐驱,前往祈山中的闲清园。
腊月严寒,路上渺无人迹。舒知茵纵马飞快,马蹄声疾如骤雨踏破寂静万象。景茂庭始终在她身侧,她快他快,她慢他慢,总是保持着与她相同的速度。
穿过树林,奔过旷野,翻过山丘,他们相随相伴着向前,仿佛无涯的时光中只有他们俩人,他们伴随着彼此,能这样一直向前,一直向前,走到岁月的尽头。
晌午,他们抵达至祈山,在半山腰翻身下马,通往闲清园的崎岖石径难再骑行。
这是第一次在冬季时来祈山,舒知茵环顾层叠山色,不由得赞叹,祈山一年四季有四种面容,春季雅俊,夏季热情,秋季内敛,此时冬季的山峦清静空落,光秃秃的林木笔直挺立在黑崖白雪上,使整座山都显得格外硬朗铮铮,满是浩然正气。
景茂庭将她的白马栓在他的银色骏马的马鞍上,老马识途,他的银马沿着山径向上攀登,顺势牵引着白马。
见状,舒知茵一怔,这白马的性情可不温驯,却悠然的跟着银马走。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他捉握在掌中。
景茂庭握起她的手,打量着她的皓腕,眉心一凝:“玉镯呢?”
舒知茵道:“它易碎,我把它收藏起来了。”
景茂庭正色道:“嗯,好好收藏,那是景家的传家玉镯,将来你要将它完好无损的传给我们的长媳。”
舒知茵心中一颤,可偏偏他的神情一本正经。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蹲下身,示意她趴在他的后背上。
“你确定要背我上山?”舒知茵知道山径狭窄曲折,独自行走已很难行。
“对。”景茂庭记得她上次徒步往返闲清园后,双脚双腿疼了数日。
舒知茵趴在了他宽厚的后背上,紧攀住他的肩,笑盈盈的道:“好啊,让我见识见识你多有强健。”
景茂庭轻松的背起她,沿着陡峭的石径前行。
舒知茵在他的右肩偏头瞧着他的侧颜,轻声提醒道:“石阶上有碎雪细冰,慢点。”
她温柔的话语响在他的耳畔,她热乎乎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惹得他耳廊泛红,心跳很快,体内有异样的波浪在翻腾。景茂庭深吸口气,稳稳的踩着每一阶,脚步放慢。
舒知茵见他的呼吸有点粗,说道:“我先自己走,等我走累了,你再背我。”
她的语声更温柔,呼吸更热乎,景茂庭的耳根更红,忍不住道:“你专心的看着右边的景色。”
右边?舒知茵偏头朝右边看去,景色浓淡有度,可是好像跟左边的景色没什么不同,她好奇的问道:“右边是有什么与左边不同的景物?”
景茂庭的俊容骤红,因为她面朝左边时,香软的呼吸总撩拨着他的心弦,使得他无法专心。
舒知茵偏回头向左,轻问:“嗯?”
这声轻柔的‘嗯’落入耳中,景茂庭心绪和呼吸都慌乱不已,他定了定神,把舒知茵放在稳当的地方,随手戴上了斗篷的帽子,沉静的道:“右边有条小溪。”说罢,他再次背起她。
“看到小溪再走二里就是闲清园了。”舒知茵笑了笑,说道:“此处距离小溪应是有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呢。”
隔着厚实的帽子,景茂庭能专注了许多,他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路,步步走得很稳。走了一刻时,他轻轻的放下她歇息。他们的马在前面不远,他从马鞍里取出棉皮水袋递给她,示意她喝水。
舒知茵不渴,但她尝了尝,竟是很好喝的温水。
景茂庭接过水袋时,碰到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冷。他连饮数口水后,将水袋放回马鞍,他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的解着冬袍领口的衣扣,和里衣领口的衣扣。
舒知茵瞧着他的举动,他似乎是热了?独自走山路就颇为辛苦,背着她走山路会更辛苦,会又累又热。而他方才的呼吸平稳,并无累的迹象,想必热的出汗了吧。
景茂庭又把她背起,一手固牢的稳住她,另一手捉住她冰冷的左手从他的敞开的衣领口往里塞,随后,捉住她冰冷的右手塞进去。
舒知茵心下猛得一颤,触手处是他温热结实的胸膛,她知道自己的手像冰块一样,这样贴着他的肌肤,他一定极为不适,可他却愿意这样帮她暖手,她心窝灼热,赶紧缩回手。她的手刚一动,就猛得被他压住,听到他笃定语声:“别动。”
“隔层里衣,好不好?”舒知茵知道他的体贴,轻声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