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庄晓琳大概能记得,就低声问她:“哪个是维摩的徒弟?”
庄晓琳果然不含糊,用手偷偷地指后排最后一个小喇嘛:“那个就是。”
丁磊半信半疑,就站在一边看着,过了一会儿,外面来了几个人,由一个喇嘛在前面引路,后面的人簇拥着一位领导模样的人,丁磊一看,觉得面熟,好像经常见面,仔细想想,原来是电视上见过,是位挺大的高级干部,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见到她。
旁边的庄晓琳更是兴奋得不得了,在丁磊耳边不停地说:“这不是xxx吗?可惜不让拍照,不然我和他合个影。”
丁磊说:“你想到他身边也不可能。”
庄晓琳被他泼了冷水,心里很不高兴,就不说话了。
先到的一群人迎了上去,领头的向那领导行礼,领导向他回礼,一边往里走,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离得太远,丁磊听不清楚。
等领导进去后,后面的小喇嘛们就散了,丁磊紧紧盯住庄晓琳指给他看的那个维摩的弟子,跟着他向后面走。
走到一个游人较少的地方,丁大贴近他的身体,张开手指抓住在他的腰部,这喇嘛全身酸软无力,回头看了一眼,丁磊用眼色示意他别出声。
小喇嘛想出声也发不出来,只好乖乖地跟着他走。来到一个角落,丁磊松开手指,让庄晓琳问他维摩师父在哪儿,小喇嘛刚想叫,丁磊手上加力,他又闭上了嘴。
庄晓琳问他:“去哪儿能找到你师父?”
小喇嘛摇摇头,丁磊手指用力,小喇嘛疼痛难忍,差点叫出声来,忍不了痛,他叽哩咕噜地说了一串话,庄晓琳翻译给丁磊听,小喇嘛说他师父早应聘却,至今未回。
庄晓琳说:“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小喇嘛说:“是灵宝上师安排他去找一尊佛像的。”
丁磊一听,这话能对上茬,看来此行不虚啊。
再问,小喇嘛就说不出什么来了,丁磊想:“这算找到点头绪,不能就此拉倒吧。”
是不是该去找那个上师呢,他说:“问问灵宝是师在哪儿。”
小喇嘛说:“刚才进来的一群人带路的那个就是。”
丁磊想了想,就是那个陪同领导进来的大喇嘛,那去找他吧。
丁磊说:“你带我们去找他。”
小喇嘛面露难色,丁磊手上发力,小喇嘛吃不得半点苦,皱着眉答应了。
不知道这样的人来出什么家,看样子也是个混饭吃的。
三个人向楼上走去,丁磊的手始终放在小喇嘛的腰上,小喇嘛暗暗叫苦,又没有半点办法,不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会如何收拾他。
他们三个紧挨在一起,就像三个老朋友一样一直往上走,上师的办公室在五楼,到楼梯口被一个喇嘛给拦住了,小喇嘛咕噜了几句,他们不上去了。
到了楼上,走廊里没有一个人,来到第二个办公室门口,小喇嘛说:“到了。”丁磊敲敲门,没有人回答,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宽大的办公室中间有一张桌子,墙边一张长沙发,丁磊押着小喇嘛走了过去,小喇嘛说:“我已经把你们带到这里了,你就让我走吧。”
丁磊说:“不行,万一你出去带保安来赶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小喇嘛害怕上师回来发现是他把丁磊带来的,又惊又怕,脱口说起汉语来:“你们不是害我吗?”
丁磊一乐,“你会说汉语?还这么会装。”
小喇嘛说:“我是佛学院的学生,来这里实习的,这不是想练习藏语的嘛。”
丁磊把他按坐在沙发上:“难道能与上师一起讨论佛学,你不想抓住这个机会吗?”
小喇嘛吉凶未卜,哪还有心情讨论什么佛学,坐在那里心神不安。
丁磊见他神不守舍,眼睛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就打趣他:“你也是学佛的,怎么这么没一点定性。”
小喇嘛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什么,把两腿放好,两手平放膝上,闭目念起经来。他念的是梵文,丁磊听不懂,可是觉得很好听,就凝神谛听起来。
庄晓琳很好奇地看着他们,觉得这事太奇妙了,一个劫持者居然听被劫持的人念经,还听得那么专心,真不知道这位丁磊是干什么的。
丁磊听着,觉得那诵经声十分受用,如同一股清泉注入他的心田,渗透每个毛孔。
三人都沉浸在小喇嘛的声音里。
在佛教中,声音是一种巨大的能量,在楞严二十五位菩萨圆通法门中,独以观音为最,故云:“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为一种重要的入静方法。也有修习念诵经咒得神通的人,有念诵大明咒入化境的,有念诵大悲咒往生西方的,还有种种经咒可免除灾难,得财富珍宝的。听着小喇嘛的念诵,丁磊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相信冥冥之中自有神助,事在人为,亦在天命。
这是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喇嘛走了进来,见到三个人,他略微有些惊诧,听着这念诵声,他又感到欣慰,念诵之人已经没有杂念,心灵与经咒合为一体,他也被这天籁之音所感动,没有说话,不愿意惊动他们。
喇嘛的经念完了,他停下来,睁开眼,看到了老喇嘛,赶忙站了起来,恭敬行礼:“上师。”丁磊还在体味感受,听到小喇嘛的声音,他才睁开眼睛,也站了起来:“见过上师。”
灵宝上师手掌向下一按:“坐下吧。”
丁磊感到一股很大的力量向自己涌来,他身子一晃,向上师一低头:“谢谢上师。”然后坐了下来。
灵宝上师微微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年轻人还很有功力,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丁磊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