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援朝连忙立正道:“是!”
看着这些平日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的家伙在这个小屁孩面前如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特别是看到块头巨大的张剑被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轻易地摔出去,那些警卫连的士兵一个个不由得不小心起来,一个个心里不断将他们印象的凶神恶煞与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孩重合起来,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能被他表面的样子所蒙蔽。
团里为这支连队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在这次仪式上,连指导员陈垚正式在战士们前露面。这是一个精干的小伙子,大约二十六七岁,说话做事风风火火的,不像一个做思想工作的。
郭拙诚希望的是一个级别高的干部,至于他是不是适合做思想工作,他并不在乎。在他看来陈垚这种人更好,肯定有担当,不会总拿政治思想工作来制约他。也许柳程智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派他过来的。
整支部队的人数到达了一百二十三人。都是实打实的战斗人员,炊事班、司务长等人由地方部队解决。部队的补给完全由上级解决,无论是伙食标准还是弹药消耗指标,都明显高于其他部队。
部队只休整一天,郭拙诚就此带领他们开始了训练。
考虑到新兵都是从警卫连抽调来的,郭拙诚并没有立即带着他们长途越野、荒地潜伏,而是搞起来了高处背摔、四人扛巨木的训练,以提高他们相互之间的融洽力、亲和力、责任感以及协调能力。
所谓背摔训练,就是事先用长木立起一个高达四米的门字形架子,士兵从旁边爬上去,站在最上面的横梁上,然后仰面倒下。下面有几个士兵用手接住。倒下的士兵会不会受伤,全靠下面的士兵是不是全力以赴接好。这不仅仅是锻炼仰面倒下士兵的胆量,更主要的是让这个士兵完全放心自己的战友,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而扛巨木训练更简单,就是四到五个士兵扛一根笨重、粗大、光溜溜的树干。必须每一个士兵都用力,否则就会有人受伤,以培养士兵的责任心。
这些训练项目虽然很简单,但效果很明显。加上郭拙诚年纪虽小,他的本事让人刮目相看,每次训练都是身先士卒,休息时还露几手,比如将强壮的士兵摔倒,教士兵几招拳法,这些“亲民”手段使整支队伍的融合力大大增强。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爬滚打,士兵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泾渭分明的界线了,无论是以前的刺头兵还是后来的警卫连士兵,都成了一个整体,他们一天天变得彪悍起来。
就是陈垚也不例外,很多时候战士们包括郭拙诚都忘记了他是指导员。
看着他们慢慢呈现出一副“天下独有,舍我其谁”的神态,早有准备的郭拙诚开始给他们以劣性教育:
他把队伍分成三个小队,分扎在不同的地域,某天晚上突然命令其两个小队乘夜色偷袭另外一个小队,将那些大意者不是捆起来就扔进河水里。到了白天,他还命令这些被“俘虏”了的士兵在操场上罚跑。
等到晚上,又换一个小队继续玩这些似乎只有小孩子玩的把戏。战士们休息不好,睡不好,就是睡觉都必须睁一只眼睛,以至于一个个苦不堪言。
但是,随着袭扰次数的增多,士兵们越来越有经验。明哨、暗哨、陷阱等防御手段层出不穷,潜伏、惊扰、冒充等偷袭手段不断更换。
防守的一方坚决不让敌人得手,偷袭的一方非得让防守一方出丑不可,双方无时无刻不在斗智斗力,战士们无时无刻不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破绽……在这种“游戏”似的训练,孙兴国成为双方抢夺的对象。因为这个家伙的听力有点变态,不论你是悄悄地走路还是有意加重脚步声,他一眼就能听出那个声音是谁发出的。如果有人不经意间咳嗽了一下,更糟,不但姓名知道,连方位、距离甚至连对方的心情都能揣摩出来。
可以说,有了他,防守的一方力量倍增,往往偷袭的一方还离好远,孙兴国就已经发出了警报,防守就设置了陷阱等对方钻进来。
有了他,偷袭与反偷袭就失去了悬念,也让战士们的兴趣大减。
最后,郭拙诚只得将孙兴国这个变态单独调出来,不参加任何一组,而是命令他趴在地上专门负责汇报双方的进展情况。
其他战士的兴趣又来了,但孙兴国自己却变得郁闷无比,只能当精彩的节目旁观者。
除了这些协作训练,郭拙诚还加强了手语和越南语的学习,加强了边境地区,特别是越南境内的地图识别。这些地图都是军长柳程智特意安排人给他们送来的,很多还是国抗美援越时留下来的,纸张都发黄了。
不是部队保管不好,主要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国与越南还有翻脸的时候。当时国和越南可真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相互之间好得不得了,为了装备越南军队,国还将装备自己主力部队的武器弹药收上来交给他们。
真可谓国家之间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