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三七五章 给大佬上课</h1>
郭拙诚不得不开始对这些央大佬科普一点点现代金融知识,虽然他的金融理论也不深厚:“各位首长都知道,货币所代表的价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例如解放前夕,国民党发行的金圆券我们深有体会,真可谓触目惊心,从1948年8月到1949年5月,短短九个月时间金圆券的发行增长了307124.3倍,同期上海物价上涨了6441361.5倍。如果我在1948年8月借张某一万元的金圆券,在1949年只还给张某一万元的金圆券,他绝对会拿刀砍我,因为借给我的时候一万元金圆券可以买一栋楼,而我还给他的时候,这点钱连一间小小的厕所都买不到。
如果日元将如此贬值,我们拿日本人的无息贷款自然会笑歪嘴,因为到期的时候我们连本都不用还了。或许将来出于国人讲诚信、将报恩的心理,我们在归还的时候会按以前的实际购买力折算真正的日元数额给他们,不让他们吃亏。因为我们都是善良人,如果帮助我们的朋友吃亏了,连觉都睡不着。
可是,这样做主动权在我们,我们按账面上的数字给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最多嘀咕一句他们吃亏了,而没有法理依据让我们按以前的实际购买力折算。
可是,如果局势相反,将来日元升值了呢?比如现在十日元只能买一个我们的烟台苹果,而五年后十日元能买一筐烟台苹果呢?按照我们双方的协议,我们必须将能买一筐苹果的十日元还给他们!这样一来,我们就吃亏吃大了。如果我们幸运,利用十日元能赚回一筐苹果,还十日元给他们的时候,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只算这几年白干了,白白给日本人干活了,多少能想通一点。可是,如果我们不幸运,利用这十日元只赚回来两只苹果或者一只、半只苹果,甚至还亏了,那我们交出去一筐苹果可就难受极了,不但几年白白地打工,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当然,我举的例子是极端了一点,只够买一只苹果的十日元再怎么涨也不可能在五六年后就能买一筐苹果,我这里只是说明货币所代表的价值是变化的,有可能贬值也有可能升值,这个道理是无误的,而且只要研究日本的经济,只要看看目前日本在全世界的经济扩展,就能知道日元升值是必然的,就算日本人为了多出口而人为地强行不让日元升值,美国人也会逼迫他们升值,不让日本人的商品在美国肆虐。”
虽然在坐的老革命都没有正规地学过现代金融、现代经济,但郭拙诚说的道理浅显易懂,很快就明白了其的一切。而且他们都是人生阅历极其丰富的领导者,郭拙诚就是两世为人也无法与他们比肩。
作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经历了对苏关系的友好与破裂,经历了对越关系的亲昵和翻脸,他们比郭拙诚对“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有着更深的切身体会,对日本本就怀着复杂感情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他们的好意?
贤圣同志对程蕴吩咐道:“把现在对日谈判的组长换下来。”
程蕴点头道:“好的。”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看向郭拙诚。
贤圣同志摇头道:“他不行。他露面的次数太多了,我们不能做什么事都往他身上压。”
郭拙诚不由一阵沮丧,原以为刚才表现好,得到了首长们的肯定,自己如果能代表国和日本代表团谈判,那政绩就更大了,就更能进入这些领导的法眼。
不想一下子被最高首长一掌拍了下去,而且从最高首长的话里,郭拙诚还感到了一丝“危险”:露面的次数太多了?难道还要把我雪藏起来不再露面?
最高首长看到了郭拙诚神态的变化,没有让他猜疑多久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是的,你得冷静一段时间。人生要经历坎坷才能成熟,这几年你就别想再风光无限了。”
面对最高首长,不说郭拙诚只是厅级干部,而且是没有实权的正厅级是打括号享受正厅级待遇的,估计就是部级干部,这个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首长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