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惨叫声络绎不绝,十几个呆在水泥罐附近的官兵一下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个趴在罐顶的士兵胸口插着一块铁板被气浪吹到几十米外的马路上去了。
正在师长陪同下往大楼里走的国防部高官和苏联顾问几乎同时被气浪掀翻,苏联顾问当场被一块弹片切断了脖子,脑袋滚到十几米远的地方,身体则被埋在水泥灰里。国防部的高官则幸运得得多,他的身体虽然被气浪掀起来砸在墙壁上晕了过去,但至少没有少胳膊少腿,脑袋也还挂在脖子上。
他身后的随从或死或重伤,只有越军师长侥幸摔倒在会议室里,虽然身体将会议桌掀翻了,但人并没有受伤,和几个在会议室等待的手下滚到了一起。
副师长和那个接了电话前来报信的通信参谋,一个脑袋被劈成两半,一个被弹片从腹部处截成了两段。
参谋临死前很不甘地嘀咕了一句:“我就是来告诉你们的啊,你们怎么能不信我说的呢……”
久经战火考验的师长心里素质很不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哪里打来的炮弹?……,首长!首长!”
很快,没有死的官兵也都快爬了起来,一个个跟着师长从会议室冲出,在灰尘和碎肢寻找国防部的高官和苏联顾问。
苏联顾问的军服完全不同,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无头尸体。
高官寻找起来也相当顺利。虽然他被埋在半尺深的水泥灰里,但他肥硕的腹部很明显的彰显了他的身份,一个级军官将他扒拉了一下就断定这位是河内来的高官,连忙高喊:“首长在这里!在这里!医生!医生!快来!他晕过去了。”
师指挥部一般都配了医生,而且高官自己的车队也带来了医生,在爆炸不到五秒钟,医生和滞留在外面的卫队就快跑了进来。他们纷纷围着这个位高权重的官员开始了急救。
因为抢救及时,高官被医生清理出嗓子里的水泥灰后很快就苏醒过来,只是眼睛里依然充满了迷惘和恐惧,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队攻进来了吗?”
听了高官的说话声,师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医生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再晚几秒钟,他非被水泥灰憋死不可……”
但他没有庆幸多久,当看到苏联顾问的尸体被士兵七手八脚抬进会议室的时候,他的心又变得瓦凉瓦凉的:等待自己的是撤职查办还是军事法庭?
当他愣神的时候,在安排高官在哪里医治的问题上,旁边的人发生了争执,高官的卫队说要马上将高官送往省城或干脆回河内,说这里不安全,万一敌人再打炮弹来,怎么办。而医生们则说就近检查,先确定了高官的伤势和精神状态后才能决定要不要送医院,否则很可能因为内出血而出事。
两方争执不下后,所有的人一齐看向师长。
回过神来的师长断然说道:“先把首长抬进房子里,如果体内没有受伤再送医院,如果受了内伤,就可能出大事。敌人哪里有这种本事?还能再次命这里?你们这些人真是瞎操心。你们知道遇到敌人炮轰的时候怎么躲避吗?再安全的办法就是跳进才形成的弹坑里,炮弹打同一个弹坑的几率几乎为零。快!快抬进来。”
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显然啰嗦,充分显示了他现在心虚得厉害,用说话来减少内心的恐慌。
医生连忙说道:“对,必须马上进行身体检查,只有确定身体适合移动才能送医院。”
高官倒是自己清楚自己有没有受伤,他只不过是被气浪掀起撞在墙上,虽然撞晕了,但并没有受伤,只有被撞的地方很痛而已。他说道:“没事了,大家不要慌。不就是一颗打偏了方向的炮弹吗?苏联顾问没事吧?”
他尽量用镇定的语气说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挽回刚才刚苏醒时的那种失态。实际上他内心深处非常恐惧,很想马上就逃离这里,马上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但突遭打击的他实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害怕如果现在出去,也许会被敌人偷袭。或许敌人的特种小分队早已经埋伏在附近,只等他们上钩。这一发炮弹打过来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打草惊蛇的。
作为一名军事高官,他对国那支特种兵部队的本事知道得很清楚,潜入到越南内部并不难,人家在敌方军营里都能大摇大摆。他们进入这附近的山更加轻松,再说现在呆在这里还有一分保障:外面有自己的人守卫,里面可以借助房子抵御进攻。只等周围接到命令的大部队赶过来,他就安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