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等人这时全都唯郭拙诚马首是瞻,见他到这个时候都不慌不张的样子,心下安定不少。当然更主要的是三个女同学和一个男同学回去了,这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罪行”肯定不大,否则警察不会放她们走。
郭拙诚到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参与询问的除了胖子许家辉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察。从女警察手里拿着的笔记簿看,她是负责记录的,而许家辉负责讯问。
此时,在所长办公室里张根学正苦着脸对着皮军。
等皮军坐下后,他说道:“皮军,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这些人毕竟都是学生,你要我让整他们可不合适啊。”
皮军不以为然地说道:“张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你去整那几个学生。那几个小子等几天我的伤好了之后自己去收拾他们就是,我只希望你对这个坏我们事、打我们的家伙予以严惩,不说判刑,拘留他几个月或者劳教两年没问题吧?你看看,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你看看长毛蚂蚁身上的伤,完全足够判他的刑了。”
张根学心道:要不是你去招惹人家,人家会对你下手吗?妈的,现在打不过人家了,就开始叫屈!
张根学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而是继续一副苦瓜脸道:“这些我都知道,可真要这样处理,传出去恐怕对大家不好啊,你父亲也可能受牵连。”
“那按张所的意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皮军嘴一撇道,讥讽地说道。
看到皮军脸上的讥讽,张根学莫名一种心虚,但他还是说道:“按我的意思,这样算了最好,反正也没出……”
皮军马上说道:“不行!……,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整那小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语。”
张根学犹豫了一会,看了一眼外面,有点尴尬地问道:“听说‘军军游戏厅’下周开业?”
皮军身体如弹簧一般弹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我说张所,你也太贪了吧?我已经送了……”
张根学大惊失色,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然后说道,“皮军,我不是再要你的股份,我是……”
听说不是要股份,皮军才安静了一些,但依然怀疑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根学脸红了,小声说道:“你的游戏厅开张不是需要工作人员吗?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在家没事做,不如……”
皮军冷笑了一下,问道:“秋香姐?”
张根学点了点头,见名字都被对方说出来,也大方起来,说道:“她是初毕业,算账、记账都可以。你认为呢?”
皮军当即说道:“会计?不行,会计和出纳我都有了。……,你先把这小子整好了,整得我舒服了,我就帮你把秋香姐招进来。即使没有会计、出纳,我也可以安排她搞卫生。”
张根学摇头道:“这事很难办,人家毕竟是京城里出来的,我整他的风险太大。……,再说,秋香不愿意搞卫生。”
就在两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肚大脑肥的女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随着她的脚步,房子都在抖动。
看到皮军脑袋上血肉模糊、身上伤痕累累,脸上还有鞋子踩的痕迹,这个女人就如天塌下来一样,尖声地哭叫起来:“我的军军,你怎么啦,老天啊这是哪个挨千刀的人打的,我要撕了他!军军啊,我的崽崽,你是我的心尖尖肉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鬼哭狼嚎地叫了一阵,几乎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后,这个肥胖的女人才转向一脸讪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张根学,颐指气使地尖声道:“小张!有你这么当派出所所长的吗?我的儿子被坏人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把一个革命领导的子女打成这样,这个家伙肯定是反(革)命,是苏联特务,你还不去打死他、打废他?你这个所长是不是不想当了?”
骂到最后,女人干脆用胖乎乎的手指张根学的鼻子,唾沫四溅地吼道:“如果你今晚不能给我儿子一个公道,明天你就滚蛋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听话的所长!”
张根学被这个女人一番话给轰得晕头转向,心里也窝着一团窝火,可人家是镇长的老婆。如果仅仅只是这个公开的身份,张根学还不至于怕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