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不行,退亦不行。
蒋芥石真的为难了。
看到双方争执不下,心情刚好了不少的蒋芥石不由一阵恼怒,气呼呼地问道:“真是奇哉怪也,看你们现在争吵的样子,我倒是想问问:现在到底是我们央-军胜利了,还是共-匪胜利了?怎么看起来是我们失败了似的?”
几个人一听,内心一下豁然开朗起来:“对啊,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是胜利者,是共-匪被我们赶得狼狈而逃,我们怎么这么害怕、这么小心翼翼?这不对啊,应该是共-匪焦头烂额才对,应该是共-匪小心翼翼害怕我们才对。”
大家心情一变,思考的立场也立即发生了改变,胆子也一下大了起来,四个人的思想很快达成了统一:“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走,至少得打一阵,给军民壮壮胆气,给舆论一个交代。红-军又不是三头六臂,不是被我们央-军赶得到处乱窜吗?我们干嘛怕他们?”
倒是蒋芥石要比他们稳重得多,也难得得进行了一次大放权。只听他说道:“对于赣-州城里的第三十六师是走是留,就让宋希濂自己决定吧。他是师长,又面对共-匪,情况只有他最熟悉,下一步怎么走,我们听他的。
至于会昌县城里的那个旅则立即撤退,尽快与瑞金的那个旅汇合,然后视赣-州城的第三十六师情况而定,如果宋希濂能守住赣-州,那么那两个师就给我守住瑞金,或者支援第三十六师。如果第三十六师守不住赣-州城,在第三十六师撤退的时候,他们也马上放弃瑞金,退到外面的防线驻守。”
说到这里,蒋芥石问道:“诸位的意见呢?”
听到蒋芥石说的是一个折衷的办法,四个大将自然都没有意见,一齐说道:“校长英明。”
蒋芥石对顾祝同说道:“墨三,整个江-西剿匪的事情就交给了你了。不但第三十六师和其余两个旅以及所有民团交给你指挥,南-昌这边的军队也交给你指挥。为了确保剿灭这支部队,我决定将税警总团也从上-海调过来,进驻南昌。”
顾祝同内心暗喜,但嘴里却说道:“校长,第三十六师是陆军纵队汤司令的部队……”
蒋芥石摆手道:“都是党-国的军队,没有谁个人的军队。……,再说,这是暂时的,等剿灭了这股共-匪之后就归建。”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看着汤恩伯。
汤恩伯就是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大声说道:“卑职愿意为党-国效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切听校长安排。”
蒋芥石明知道对方是口服心不服,但依然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好。这才是党-国的精英。你可以去四-川,督促川贵部队全力加紧进攻朱毛匪-军,消灭了他们,那更是大功一件。这次共-匪放弃与湘鄂边境贺匪会师,我担心毛润东又东山再起,你必须督促湖-南的刘绪、贵-州的王家烈他们用心进剿,不能心存侥幸,不能保存实力。”
“是!”汤恩伯一听自己一下子被授予这么大的权力,就相当于于川、贵、湘三省的钦差大人,不由大喜过望,连忙立正敬礼。
顾祝同刚刚高兴的心情一下减少了不少,心道:蒋芥石还是里外有别啊,烫手的山芋交给我,而汤恩伯这个草包却步步高升。
最郁闷的算是陈诚了,他早就想到前线立功,可蒋芥石却只是将他视为智囊,将他安排与李宗仁、白崇禧等地方军阀打交道,实在憋屈。
……
收到上级的电报,正在督促部队连夜加工工事的宋希濂实在没有想到连蒋芥石都这么重视这支突然冒出的红-军。
虽然电报上有汤恩伯、顾祝同的联合签名,特别指出了这支红-军的力量虽然还不非常清楚,但他们曾经打败了桂军的一个师、央-军萧致平的部队,必须加以重视,慎重地考虑是留还是走,但宋希濂对此却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这并不是宋希濂太自大、太高傲,实在是他对红-军的战斗力太清楚了。他可是清剿红-军的老手,长期跟红-军交战。就在三个月前他因为亲自在前线指挥战斗,结果被流弹击,不得不进医院疗伤。
如果不是他负伤,如果不是部队需要休整,他和他的第三十六师早就追赶红-军去了,也就能参加湘江战役立下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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