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老实板眼道:“吴公公,这深宫里能让陆公公如此担心的人能有谁?大概是太后娘娘身体又不舒服,让陆公公去服侍她呢。”
“是吗?”吴三思宛如毒蛇一样的视线凝在雨中疾行的陆问行,皮笑肉不笑道:“那陆公公果真是皇上养的一条好狗,主子病了,还不要叫唤一声,自己就寻着味儿跑去了。”
吴三思这话李冠英是不敢接的,只能低垂着脑袋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这宫里吴三思和陆问行水火不容是宫人皆知的事儿,当年先皇属意将禀笔太监的位置留给吴三思,可还没等下旨就殡天归西。新帝登基后,便将禀笔太监的职位给了自己的心腹陆问行;不仅如此,李冠英还听说吴三思和陆问行有旧仇,是以陆问行在宫里掌权之后,便向皇上敬献谗言将吴三思贬斥到御马监底下饲养良驹,至于如今吴三思为什么能来暖阁这边晃悠,这就不是李冠英该问得事儿了。
这宫里有些秘密最好不要知道,因为知道的太多了,小命儿怎么没了都不知道。
...
雨大的如泼如倒,等陆问行到了赵如意住的地方时,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张耀宗收伞在外边候着,陆问行随手揩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疾步往内室走去,却在要进门的时候又放缓脚步,提着一股气推开门阴阳怪气道:“赵娘娘,这同一种法子用多了就没意思了,您要是闲得用力气装病,倒不如去多刷几个恭桶,也免得咱们宫里尽养闲人!”
陆问行刚把话说完,就看到躺在床榻上烧的满脸通红的赵如意,当下哽了一下,倒是没再拿话刺她了。
赵如意躺在床上,眯着眼看陆小四来了,这才难受地哼了几声:“公公,我早上是想去做事的,可没想到今儿病得浑身好难受,根本坐不起来。”说话间,用一双雾气朦胧的眼巴巴地盯着陆问行:“你放心,该刷的恭桶我之后会一个不少的去刷的,就请公公大人有大量先宽限我几天...咳咳咳!”赵如意一番话说得极为难受,到了后面声音几乎沙哑得发不出声来。
陆问行本以为她在装病,连该怎么嘲讽她都想好了,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生病了!他当下心里更是乱如麻团,把衣袍一撩,坐在她床榻边,伸出手探她的额头,却依然没什么好气:“你有这种打算就好!”
刚说完,看到赵如意快要咳断气的脆弱样子,到底是没忍住,问道:“好好地,怎么病了?”刚说完,又怕被她误会自己在关心她,忙得补充道:“咱家不是关心你,只不过你病了又得用药用钱,你说冷宫里的嫔妃谁像你一样折腾人?”
赵如意一听,抽了抽鼻子,把被子往上一扯,蒙住整个脑袋瓮声瓮气道:“小病小灾,哪儿需要用什么药。反正若要这么死了的话,倒算是合了公公的心意,也免得总戳在公公面前给公公添堵。”
陆问行一听这话,当下火气就上来了。
瞧瞧!这人给了她一点儿颜色,她便能开染坊!若是自己真不在意她,何苦巴巴地冒着她再次欺骗他的风险、淋这么大的雨过来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