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抹干脸颊上的泪,勉力勾了好几次,才勾出嘴角的笑容,她对周月娥说:“我和陆公公从前就是一对,在我刚入宫的时候我和他....”
“赵如意!”陆问行被她的话吓得魂飞魄散:“你再发什么疯!”
赵月娥突然发现这里面原来还有她不知道的弯弯绕绕啊,打断道:“陆问行,你让她说,哀家倒是要看看,她当年既然和你有私情,又是凭借的什么勾搭上了先皇!”
赵如意不顾陆问行的苦苦哀求,继续道:“当年我被爹卖进宫里做宫女,没过多久就遇到了陆小四。我们情投意合,在月下结下誓言...后来我嫌弃他一个太监,银钱赚的实在太少,便动了歪心思。”
“所以,你才动了心思去勾引先皇?”
周月娥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一辈子,在感情上,她竟然不敌一个这么市侩、虚伪、低贱的女人。
周月娥死死地盯着她,声声啼血:“你知不知道,先皇和哀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即便宫里填了再多的嫔妃,他也不曾忽视过我。只有你,自你踏入后宫后,先皇待哀家一日不如一日,你把先皇对你的好、待你的宠都当作享受荣华的云梯,赵如意,你好手段啊!”
赵如意被她说得嘴角的肌肉一直不住的跳动,没忍住,反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哀家什么不知道?你说说,赵如意!”
周月娥以为自己这些年潜心修习佛法,早已对前尘往事不在乎了,可今儿才算是知道了,这些伤痛早已在她的心里烂了一个疤,礼再多的佛理也只能在旁边添些花簇,哪能弥补窟窿。
“你知不知道,哀家日日都守在宫里期盼先皇能过来看看哀家,看看我们的孩儿,可我得到的呢,唯有这冷清的宫殿、寂寥的烛火。而你的宫殿里夜夜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连你欺辱我和他的孩儿,他都能包庇你!”
赵如意静静地听着,轻轻说:“如果先皇当年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看重我,为何临终前,你只是随口说一句厌恶我,先皇便夺了我封号,贬我入冷宫?”
周月娥嘲讽地笑了笑,轻轻抚摸着袖口的明珠,微微别开脸,只见窗外,盛夏的阳光普照大地,哪儿都亮堂,唯有那些腌臜的东西都深藏在这片亮堂里。
“男子薄情,你又没子嗣,哀家扶持图南上位,先皇即便就是为了大局,也会答应哀家。”
“不是这样。”赵如意第一次在周月娥面前挺直腰板。
“那是什么?赵如意你还能编造什么谎话来欺骗哀家?”
“先皇和我从来都是假戏,他假意捧我,让我在宫里好似备受荣宠,实则就是个靶子,把从前针对你们母子的火力都吸引在我身上。”
那同样也是一个夏天,赵如意看见陆小四在宫道上被人欺辱,憋着眼泪踟蹰了许久都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