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宇自小颠沛流离,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也是一流。看着赵如意的动作,怎会不知她厌恶自己厌恶的紧?
可她越是这样,他心里牢笼里的恶虎便更是关押不住。
同是太监,为何她对陆问行言笑晏晏,翻脸却对自己厌恶如斯?
他的目光从地上的锦帕游离到赵如意身上,阴冷的笑了笑:“赵如意,你们别太得意。今儿的事,你且记好了,改明总有你跪在地上求我的时候!”
赵如意不想和他黏黏扯扯,更懒得瞧他一眼,转身就走,却在巷口转弯的地方拉紧含桃的手:“你说这厮会不会又在憋着劲儿准备使什么坏吧?我越想越觉得看到他今儿看人的目光阴恻恻的,让我心慌的厉害。”
含桃回想到那人的眼神,也点点头:“娘娘,要不咱派人跟着他?万一他有什么动作,咱们也能提前告知给陆公公。”
赵如意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点头让仆从们暗自跟踪他。
京中行街商铺的酒楼几乎都是陆问行的产业,这些年为了收集朝中信息,几乎每间酒楼的包间他都设了暗室。
等仆从锁定杨铭宇的位置后,赵如意便和含桃挑了个紧挨着的包间,把仆从递过来的东西贴在墙上。
“小二,把你们的招牌菜都摆上来。”
——这是杨铭宇的声音,他“咯噔”一声,将茶壶搁在桌上,声音大的震了下赵如意的耳膜,她揉了揉发麻的耳廓,继续听——
门打开。
“杨公公,人来了。”
片刻的安静后,杨铭宇嗤了声:“崔先生,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跟着陆问行入京,还敢赴咱家的宴,不怕这事传到陆问行耳里,把你丢到昭狱?”
“哈哈,杨公公见笑了,崔某此番来不过是会会老朋友,若陆公公问起来,我也是有理有据,再说了,依崔某之见,陆公公也不是那种不辨是非黑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