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无能,这就增加人马再让人去寻。”
刚要退下,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皇上,陆公公整日既要忙宫中的事,又要分心去寻人,左右拉扯,操劳不说,还没效率。”
“哦?那你说如何?”
陆问行心脏猛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抬头,盯着杨铭宇那双深邃且充满疯狂的眼睛:“皇上,不若让奴才去,让奴才去找汝南王,奴才必然不辱使命,将他给您带到面前来!”
“皇上,使不得!杨铭宇他是...”
萧图南双手撑在膝盖上,侧脸瞧了一眼杨铭宇,好似就等着他说这句话。
“好啦!陆问行,这些日子朕派你去了汝南,如今难道又要让你去寻汝南王?只要和他牵扯上关系的事,什么都和你有关,朕有时都在想,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有你的推波助澜、贼喊抓贼?”
陆问行一下顿住,似是不敢相信皇上竟然对他说这种话。
萧图南认真地看着他,说:“陆问行,相比于从前,你更贪心了,从前你不爱插手朕后宫之事,如今倒是变了不少,今天在后宫拉帮结派,明日又在朝堂挟势弄权。朕是皇帝,已不想再看到一家独大的局面。”
陆问行站在原地,后知后觉,有些想笑。当年吴三思倒台的时候,他拍手称快,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自己倒变成他要防范的人物了。
只是他是否知道,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苏家的儿子,他的仇敌?
杨铭宇缓声道:“皇上严重了,陆公公其实也只是想给皇上分忧,只是太心急了。”
萧图南挥挥手,长睫微垂,掩下乌沉沉的眼眸。杨铭宇站在他身侧,薄唇轻弯。
陆问行顿了下,退出太极殿。
临出门的时候,他回头,视线越过满堂文武大臣、越过蟠龙柱,越过浮绘的丹壁,对上杨铭宇隐在阴影下的面孔。
太极殿外朗日高悬,热浪腾腾,携夹着风打在陆问行裤脚,可他却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深处涌起。
皇宫完了,京城完了。悬在他们头顶上汝南王叛逆的那柄剑已慢慢落下,紧贴在他们脖颈,只待什么时候就割破他们皮肉,索要他们的命。
可他不能走,也走不了。但是他要把赵如意送出京城,至少得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立刻!马上!一点都耽误不得!